sp; 在身边放着一块令牌,上面是两个繁复的文字:六蒲。
是戟国的六蒲府?
因为傅辰的拒绝,对方并没有强行带他医治,但却为他盖了衣物以及给了一个看似通关牌的令牌。
他还吐了那位公子一脑袋,这样的情况下,如此胸襟,当世少见。
但任何一个上位者,对那样的……羞辱,应该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吧。
傅辰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路上也没了那辆马车,如果不是草坪上的呕吐物,他会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死鱼一样在岸上躺了一会。
他不敢逗留太久,若是被巡使看到,少不得要被盘问,那时候就严重了。
沿着河边走了一段路,望向远处寂静的河面,经过一段一人高的荒草从时,傅辰才停了下来。
找了处空旷的地方,拿出衣内之前要得火石,这是昏迷后没还回去给护城河边那公子哥儿就放身上了,傅辰用衣袖擦干,取了一些草干,开始点火。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邵华池始终站在船头,一错不错地望着江面,那目光深沉似海。
诡子等人一次比一次压力更大,邵华池挺立的身影就像一座雕像。
好像任何一个消息都有可能打碎他筑起的城墙,看似坚硬实则脆弱无比。
“殿下,已过了子时,你彻夜未回,皇上那儿不好交代。”为了找傅辰,他们几乎动用了所有在京城的布置。
“继续找。”邵华池彻夜未眠,眼白处布着血丝。
诡子等人感觉到邵华池身上一种静谧中的疯狂气息。
又寻了一会儿,前方传来远处河岸边有篝火,也许有人,所有人呈现不同程度的紧绷。
刚才也有几次误找,寻到的不外乎是一些杂物,给了找到的希望却次次落空,让他们不敢再轻易相信,邵华池目光一凝,攥紧的拳头克制着情绪上的激动,嘴角咬出鲜血而不自知,“过去看看。”
那篝火并不大,如果不是在岸边经过是根本看不到的。
而邵华池一眼就看到了在火光照耀下,闭眼靠在草堆里的人。
傅辰面色与唇色好似混为一体,看上去像是没多少气了,身上那套麻布衣服是他亲手给的,那上面的殷红的颜色,让邵华池感觉眼睛有些刺痛。
在船一靠到岸上,也不用艞板,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岸。
诡子一看,那空地实在地方太小,只容得下两个人。
听到了响动,傅辰缓缓睁开了眼。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颤抖的拥抱,似乎怕伤了他,不敢抱实了,只是圈着人,声音露出一丝哽咽,“幸好你没事……”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之前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太久,傅辰四肢已经有些僵硬,被这样的温暖包围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那是一种名为安心的味道。
当邵华池松开他时,才看到傅辰大腿上血流如注,上面是他自己扎的洞,一共好几个。
为了不晕过去,傅辰以痛治痛。
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着,痛得无法呼吸。
眼神却渐渐坚定起来,我愿与你坦诚相待,哪怕你从不愿与我说实话,只要……你活得不那么累。
正要扶起傅辰,草丛间有了一丝响动。
那东西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味儿吸引来的。
从他们身后的草堆里钻了出来,绿油油的眼神黏糊糊盯着傅辰,嘴里吐着丝。
头呈三角形,斑斓的花纹,头部较为壮硕而躯体细长,是毒蛇!
该死!
你敢动傅辰试试!
嗖一声!
那东西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朝着傅辰泊泊流血的大腿冲去,在空中划出艳丽的虚影。
邵华池拉不开已经受伤半昏沉的傅辰,当即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
跐溜,那东西咬住了邵华池的手臂。
“殿下!”众人被这变故搅得魂飞魄散。
“嚎什么丧,我还没死呢!先带稳傅辰!”邵华池要把傅辰推开,却被傅辰阻止。
傅辰瞪大了眼,看着邵华池手臂上一排锯齿状的牙印,当即抓住蛇尾看也不看地甩到船上,也不管那儿如何人仰马翻。
撕开一布条在伤口绑紧,拿出小刀割开伤口,逼出毒血。
“你……”邵华池愣了愣,傅辰的脸还是暖黄色的,那是篝火的颜色,他很虚弱。
但这时候的傅辰,依旧犀利无比。
还没说完,就看到傅辰低下了头。
吸允着他手上的伤口,再吐掉。
这样持续了半柱香,中途怕邵华池的手臂组织坏死,傅辰还重新结扎了一次。
邵华池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看着傅辰低垂的纤长睫毛,像洒了一圈圈金粉似的。
他有一种,这一刻就是死了也他妈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