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殿下。”
邵华池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无名的沉闷将冰冷的容颜温度降至最低点,那如火似冰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人,似乎要盯出个洞来,他没见过这样不知道变通的商人,商人该是最会看颜色的也很会讨巧,看他这样一般不都会想着法子来讨好,说些逗趣的话儿。眼前人却非常不识抬举,看着倒像是要绕着自己走,和那人一样,最早的时候那人也这样避他如蛇蝎。
绕着也就绕着,和他何必在乎一个商贾之流想什么,让人退下也就是了。
出来西北部地区有五年,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在这些地方走动,碰到的人在知道他身份后,多是敬畏或是讨好,也有像之前尧绿那样毛遂自荐要伺候自己的。
既然他那么识趣没来讨人嫌,那么就让他走吧,难不成他堂堂王爷,还要扒着个低下的商贾吗。
“你走吧。”当视线落到那只黑乎乎只看着面前地面的脑袋,那人已经转身的背影,那人的背影高大颀长,看着瘦却能隐隐感觉到身下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这是个练家子,身材很好。
傅辰行了个蹩脚的礼仪,正要往外走,邵华池目光一沉。
押着杯沿的手指微微动了下,黑漆漆的眼睛好像沉淀着什么,不对,他必须要证明什么,让那种该死的又莫名其妙的感觉再也不能来打扰他的判断。
有什么在这五年间,缓缓发酵,原是不痛不痒的,却慢慢深入骨髓,“出去前,把你头上的黑巾摘下来。”
傅辰现在还包着头巾,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外,在沙漠里这样的装扮再正常不过,是阻挡风沙和烈日的,并不奇怪。
“殿下,我长得不堪入目……”正要踏出营帐,还有最后一步,被喊住了。
傅辰眼皮一跳,转身道,听不明白邵华池是什么意思,难道被看出来了?
不,不可能,他已经和“傅辰”完全不同了。
只听邵华池不轻不重地呵呵了一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这是晋成帝赐给他的,一般皇帝和受宠的亲王才会有,这也是邵华池的身份标识,他是唯一被赐下玉扳指的亲王。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高和傅辰相差不多,整个帐篷并不大,但是那窒息的气氛却越来越紧绷。
傅辰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平静的心跳也乱了几拍。
他沉默着,是另一种形式的拒绝。
垂下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精致绣文的靴子,那人一步步逼近,站在与傅辰平视的地方,“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这是半威胁,邵华池还真干得出直接扯开他身上头巾的事。
那话语在他头顶上方缓缓响起,傅辰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邵华池也不催促,好像在等傅辰自己做决定,“小人自己来。”
当傅辰露出黑布下,那满是痘印和坑坑洼洼的脸时,邵华池却没有动作。
他的目光越发犀利。
邵华池猛地贴近他,傅辰猛地退后,却被邵华池猛地抓住肩膀,语带威胁,“别动,不想我的刀忽然失手的话。”
傅辰目中厉色一闪,在衣袖遮掩下的拳头却是缓缓收紧,面上又害怕又是敬畏。
两人的呼吸间都好似能闻到对方的气息,皮肤产生了颤栗的鸡皮疙瘩,所有毛孔都忍不住张开,邵华池看的很仔细,脸上的一分一毫,如果有易容就不可能毫无破绽,又看向耳朵,没有,记得那人耳朵后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还有记得傅家人和他说过,傅辰小时候为了抢吃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刀疤的,都没有!
邵华池心中震惊无比,证明了不是,他应该可以死心了。
刚才不就这么想的吗?
今天出格的行为已经足够了,他不该如此毫无理智下去,揪着个完全不同的人发神经。
“您……到底?”
“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