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邵华池笑了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起了身,一步步走向傅辰“傅辰,不知你可听过一个字。”
傅辰的视线中,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垂在两侧的手,悄然握紧了。
傅辰抬头,终于望向了坐在上首的人,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的眼神。
邵华池蹲了下来,狭长的眼中溢出迫人的凌厉,流淌着令人心惊的魅惑感,却偏偏语气柔得犹如轻轻抚摸着傅辰般,温热的气体吹在傅辰耳边,看着那白皙又敏感的耳廓随着自己的接近动了一下,吐出来的字没有一丝波澜。
“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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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已到了初冬,灰蒙蒙的天气突然飘起了雪花,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被迅速划开,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绵绵一个人坐在车后座,他静静的望着窗外,平日里清明的眼此时像是氤氲着什么模糊不开的雾霾。
“今年的冬天,来的好早。”他的声音透着些嘶哑,眼底带着浅浅的黑青色。
白瑜坐在副驾驶位上,边时刻注意着大少,心疼快要满溢出来,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难受的发紧。
绵绵一句普通的话,像是含着深切的伤感,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少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但白瑜现在到宁愿那个样子的大少,无忧无虑,现在的大少太累了,过早失去了这个年纪的青春朝气。
“还有多久到?”
“大约半小时,大少,不如您休息一下?”虽然是询问句,但白瑜已经吩咐白家司机开的慢一些。
绵绵没再说什么,像是应承下了,缓缓闭眼,整个身子陷入沙发座椅中。
暗暗舒了一口气,大少总算听劝愿意休息了。
大少眼底浮现淡淡的青黑,即使现在假寐那憔悴的脸依旧崩得紧紧的,像是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自从白爷被突然袭击后,大少这整整两个月神经像是抽紧了似得随时随地不愿放松警惕。
没日没夜的工作,有时候连续两三日不间停的处理事务,在绵绵努力,现在白家的凝聚力与之前比也毫不逊色,在抢夺了美洲的财富势力后,白家暂时还没有大动作,现在是整合的时候,至于□□那些有异心的现在也按兵不动,在拿不准白爷的去向谁也不敢动大少,而一批以大少为核心的亲信也渐渐聚拢在一起,至于前几个月一直拿白家开筛的政府也被一座吉利岛堵上了嘴巴,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谈了几笔大生意。
但这些成功却没有从大少脸上看出丝毫喜悦,似乎他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一样,明明不用那么辛苦却不知疲倦的赶场,但白瑜知道,这是大少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
偏偏白瑜不能告诉大少事情的真相,早在一个多月前,从白家私人岛屿的信号器就传来了白爷平安度过危险期的消息,但这条消息却必须向大少隐瞒。
白爷在想什么,他大约能猜到,无非是锻炼大少,玉不琢不成器,大少无疑是良材美玉,这样的大少竟然在以前被称为A市十大害群之马,那A市所有的二代们都可以早点洗洗回家睡了。
不过大少再优秀,还是需要长辈在,到底大少还没成为真正的合格领导者。
到底白爷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样出现在人前会被人传成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道理他都心知肚明,但看着这样的白展机,他好几次都想直接告诉大少算了。
白爷,您怎么忍心?
易家,曾经那座金碧辉煌的老宅已经成了过去,现在易家一家大小都搬来了临时住所。
就算是临时的,也是相当体面气派,该有的一样不少,只是今天却有些特别,大门外的花园长廊被一条黑色的地毯铺成,过道两旁是一排排花圈。
突然飘来的雪花,为这悲凉的气氛添了几分萧索。
宾客们不论是和易家熟的,不熟的,面上都带着些许哀戚走入灵堂,拿着侍从给的菊花向被菊花围城的巨大人像鞠上三躬。
而灵堂下方,站着易家这段时间军方新兴人物易品郭,他穿着一身白色军装,脸上绷得像是雕像,俊美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玩世不恭,严肃的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短短几个月,这个以前在人印象中的大男孩,蜕变了。
“请节哀。”这话千篇一律,但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
这是灵堂又不是宴会,可以胡乱攀谈。
虽然嘴中说着节哀,但这人心中却不得不感慨易家的好运气,这易老太爷好死不死刚好凑在这个时候去了。
易品郭点了点头,对正在搭话的来人点头致意,便转身离开。
主要角色离开,来吊念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易家专门用来会客的大堂中,这里能看到前来易家的人,也能看到灵堂,正是视野很好。
有人的地方,就是流言的散播地。
“这易品郭以前看着不着调,现在看起来到是个可造之材。”
“何止,听说军区总首长对他格外器重,甚至首长千金对他也是特别亲睐,就等着他练资历,加上易家原本在军中的威望,超过易中校是迟早的事情。”易拉贯是老实人,在军中中规中矩的,有功有过,几十年下来也只是平平稳稳升到中校,在易家这样的背景下,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但再说不过去,奈何人家有个好儿子啊!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是很快就能喝到易品郭的喜酒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变故让人成长,谁能想到曾近的A市纨绔子弟能成为现在的栋梁……”
“说到纨绔子,我就想到了另一个人……那才是真正的后生可畏啊!”
“你说的那位,不会是白家的……”也许是提到了重点人物,插嘴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刻意压低了声音。
有些人,即使谈论,也不是能正大光明的。
“现在要叫展爷了!”提醒道。
“展爷??他这点年纪,这称呼他消受的起?”不以为然,简直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