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慎重又慎重。”
“是么?”
“是啊,一直以来这些事儿都是我操办,你什么时候了解过。安心吧,我总不会害了我的子孙。”
姜淑芝深深看他一眼后,才有转头笑逐颜开的看向秦秀英,与她聊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赵斌华则跟傅家两兄弟聊了一些商业上的事儿。
赵艺雯得了机会,与傅渺打上了交道。
气氛和谐又欢乐。
林宛白原本想提前走,可眼见着没人动,她也不好坏了他们的气氛,显得不够得体。
“林宛白,久仰大名。”
赵忆萌,赵家大女儿,女强人。
林宛白对她倒是有几分好感,起身,笑说:“哪儿敢当,怎么都不必上赵忆萌的名字响亮啊。”
赵忆萌侧目看了傅踽行一眼,礼貌的打了招呼,并未多看一眼。
她在林宛白身侧坐下来,两人闲聊了一阵,而后聊到了林宛白的舅舅林舟野。
林宛白这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也不瞒你说,我给你舅舅表白了三次,都被他用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理由拒绝了。最傻的一次,告诉我他不喜欢黑头发,喜欢白头发。那会还高中,我还真是傻乎乎的去染了个白头发。成了全校最扎眼的存在,还被校长请去喝茶,叫了家长。你舅舅真的挺难搞的。”
林宛白跟林舟野差了些岁数,对他在学校里的事儿,知道的很少,那会大部分时间都在关注傅踽行,哪儿有时间管他的八卦。回家也没见他书包里有情书什么的。
别说,她原本一直觉得林舟野是女人绝缘体呢,偶尔还怀疑他可能是喜欢男人。
现在看起来,历史还是很丰富的。
她笑起来,说:“那你也真是很厉害,竟然真的去染头发。”
“是啊。然后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又表白了一次,你猜怎么样?”
“怎样?”
“他先一本正经的问我报考那个学校。哎呦,我一听这是有戏呢,就告诉他你报考哪里我就报考哪里。他点点头,告诉我准备去杭城,希望能见到,如果能有幸在同一所大学,他就考虑。”
赵忆萌一拍大腿,“结果我被他骗了!他压根就没离开北城,只有我自己傻乎乎的去了杭城。现在回忆起来,我那会是真的傻透了。”
她笑的很坦然,俨然像是放下了过去。
林宛白其实挺好奇她第三次表白,但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不过随后,赵忆萌就自己说了。
“第三次是大学毕业以后,我想着事不过三,最后一次吧。我回到北城,约他吃饭,表明心意。”她至此都还记得林舟野拿着杯子茶杯,淡然自若的样子,来了一句:还表白啊。
是了,第三次她还没说出口,就被拒绝了。
“他说他喜欢事业型的女人,要强,起码要与他差不多。到了今天为止,我都觉得我该谢谢他这句话,我现在已经很强了,虽然比他还差一截,不过我相信我总能追上他。不过我不打算再给他表白了,我嫌弃他老,我要找个小鲜肉。”
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
能将这些坦然拿出来说的,胸襟可见一斑。
她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说明她做人处事一定很有魅力。
谁都喜欢与成功人士交谈,做朋友,更何况还是这样心胸坦荡的人。
聊的更多,林宛白只能感叹于林舟野有眼无珠,眼瞎心盲。
两人聊了许久,从林舟野聊到了建筑设计,又聊到了最近她手里预备开发的环保城计划,因为项目太大,想要找合适的合伙人。这个计划正好响应了最近政策号召,只不过前期投入很大,计算回报率这一栏,就很难找到合伙人。
赵家的人待到将近十点才告辞,大家都聊的很愉快。
各自心满意足的回家。
路上秦秀英问:“萌萌,你刚才跟林家那闺女都聊什么呢?”
坐在赵忆萌身边的赵忆苓问:“是啊大姐,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跟林宛白关系还挺好的。不过我觉得她性格还蛮好的,没有传闻里那么坏。”
“有机会深入认识,当然不能错过啊,我想认识她蛮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她转头,看了赵忆苓一眼,心里存着话,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笑了笑,问:“要跟傅延川订婚了,开不开心啊?”
赵忆苓面皮子薄,脸立刻就热了起来,说:“哎呀大姐,你不要拿我寻开心。”
“暗恋他那么久,终于能嫁,还不开心的飞起啊。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门当户对,这是最令人欢喜的事儿了。”
秦秀英回头,“原来苓苓暗恋傅延川啊?我说这会怎么能那么听话,让她去相亲她就去了。原是有这种小心思呢。”
赵忆苓哎呀了一声,双手捧住脸,是小心思被人戳穿以后的娇羞,此时的模样,与外人面前完全不同。
仍是个充满了少女心的小姑娘。
赵忆萌说:“不过赵家人事复杂,你嫁进去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单单纯纯。脑子里只有情爱是不可以的。”
秦秀英说:“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教她,她拎得清楚。苓苓方方面面都不需要操心,机灵自主的很。倒是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一个女人,整日里跟一群男人混在一块做生意,像什么样子。无论怎么能干,你终究也只是个女人。”
“还有雯雯,好好的千金小姐去当什么戏子,一天到晚在荧屏前跟人亲亲热热,你怎么还嫁得好?你们两个就是不让我省心。”
三个人都没搭腔,赵忆苓坐在中间,拍了拍被数落的两人。
……
订婚的日子选在一月二号,这跟冯雅涵的忌日冲突。
送走客人以后,傅昌俊难得进了姜淑芝的房间。
姜淑芝让宋婆婆出去,老两口单独待在一间卧室内。
她拿着佛珠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你已经多久没有进这个房间了?”
傅昌俊不与她说这些没用的,直接道:“订婚的日子就不能改一个?非要选在一月二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看不透,还看不开?你伙同自己娘家的人,把我们的共同资产全部挪为己用,架空我在公司的权利,这么多年整个傅家哪一样不是你说了算。”
姜淑芝很平静的看着他,面上挂着微笑,“对啊,这么多年,傅家上上下下哪一样不是我说了算,我以为你都已经习惯了。”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明知道这一次是她八十岁的阴寿,你是故意的!”
姜淑芝笑起来,反问:“与我何干?”
傅昌俊瞪着她,片刻后,转了态度,“淑芝,算我求你行么?这一辈子我就只求你这一回了。”
“这日子我是找师傅选的。傅昌俊啊,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都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还是一刻都没有忘了她啊。”
傅昌俊:“我最后问你一遍,能不能改时间?”
姜淑芝说:“那天你可以不出席,真的。”
两人到底是说不到十句话,傅昌俊拂袖而去。
宋婆婆进来,姜淑芝神色平淡,没有任何异样。
她只淡淡说:“终有一日,我要掘了她的坟。”
……
傅昌俊从姜淑芝房里出来后,原本想去找傅踽行,转念一想,还是回了房间。
按照姜淑芝几十年不变的性子,惹恼了她,惨的必然是他最为在意的人。
他给傅踽行发了个信息,把一些要做的事儿一一在纸上写清楚,然后拍照片发给他。
只盼望这一年,别让她又冷冷清清。
对这件事,林宛白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只是提议说,早几天去祭拜也不要紧,不一定非要掐着那个时间。减少一些形式主义,就什么都没问题。
人都只剩下一座坟墓了,立在哪里,永远也不会走掉,只要你想了,去看一看没什么问题。
当然,也可能是她作为旁观者的缘故,当局者迷,这一点她懂。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快一些,林宛白给傅踽行寸步不离的带着,与朋友聚会的次数骤减。
梁知夏几次给她打电话,人都叫不出来。
就取笑她是个丈夫奴。
傅熔和徐吟雪的婚礼订在了圣诞节。
傅踽行和林宛白自然是要出席的,冯雅洁还叫了傅昌俊,但他抽不开身,就没有来。
婚礼简单质朴,原以为没几桌酒,没成想傅熔他爸的那些同事老战友一个个全来了,好了十几桌。
徐吟雪这边,没有亲戚,只有一些同学朋友。
韩忱也在内。
林宛白与傅踽行坐在主家席,正好与韩忱那一桌有些近,林宛白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瞧见了他。
两人视线对上,互相打了个招呼。
林宛白想了下,主动过去,坐在他身边,与他寒暄了几句。
旁边都是S大的学生,他们两人的绯闻当然也是听过不少。
眼下看到林宛白这样大方自然,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可能真没什么。
“最近怎么样?”
“还好。”
韩忱都不怎么敢正面的去看她,一直垂着眼,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无名指上戴了戒指,好像显得她的手更加白皙好看似得。
戒指都戴上了,看样子两人确实已经和好如初,刚才看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也明显比以前要融洽恩爱多了,席间两人的互动,他也全部看在眼里。
他这个位置角度极好,能将他们两人看的清清楚楚,是偷窥的最佳位置,还不太容易被发现。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徐吟雪竟然会嫁给傅踽行的表哥。
加上徐吟雪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一种负面情绪,他总觉得这里有点问题。
他犹豫后,正欲说点什么的时候,傅踽行过来,与他打了招呼,很自然的坐在了林宛白的身边。
他刚一坐下,同桌有女同学窃窃私语,基本都是说他长得好帅,帅的惊人,真人比照片帅了一百倍不止。
傅踽行一只手自然搭在林宛白的身上,笑着看向韩忱,说:“想不到你与徐吟雪还是朋友。”
“同一个学校,总是在一起看书,就认识了。”
“很巧,你与我们还挺有缘分。”
林宛白说:“我也觉得。”
韩忱与傅踽行对视一眼,说:“能够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特别是林小姐,没有她,也就没有我了。往后,但凡我有出头之日,一定会报答林小姐的恩情。”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这话说的慎重其事,跟誓言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