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燕七昨天再三言明,霍庸会来取画,并且会兑付白银十万两。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天方夜谭?
燕七,该不会是喝酒之后,胡言乱语吧?
一定是的。
人家霍庸好端端的,会来兑付十万两银子?
从没听说霍庸特别喜欢绣图。
霍庸可不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别说十万两银子买一副凤凰展翅图,就是十两银子,他都不干。
这人,最讲实惠,从不管什么风花雪月。
正在焦躁的时候。
下人来传话:“老爷,霍庸求见。”
“什么?”
宁信一愣,一头撞在门框上,竟然不知道痛,自言自语:“霍庸竟然……竟然真的来了……”
下人赶紧取过手帕,焦急道:“老爷,额头撞出血了。”
“哦?出血了?”
宁信脑门撞出血了,竟然不知道痛,被下人一提醒,这才觉得火辣辣的痛,赶紧接过手帕,按在脑门上半天,方才止血。
下人问:“老爷,霍庸来了,见是不见?咱们和霍庸素无交集,他不会有别的目的吧?老爷,你若不见,我找个借口,把他给……”
“见,谁说不见,怎么能随便赶人呢?”
宁信吓得一哆嗦,稳了稳心神:“你先带着霍庸去大厅,我擦拭一下伤口,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是!”下人赶紧去办。
宁信收拾伤口,唤了一身行头,才出来与霍庸见面。
“宁府丞好!”
霍庸急忙给宁信作揖。
宁信虚扶霍庸:“这一大早,哪阵香风将霍老板吹来了,一大早晨见到财主临门,真是好运气。”
他一向圆滑,这也是他的做事风格。
霍庸道:“府丞大人,您管着杭州的经济,日理万机,我也不好叨扰您太久。我就直说了,府丞大人,那副凤凰展翅图呢,可否给我?”
宁信一听,激动得嗖的一下,窜起来:“你来取凤凰展翅图?真的要凤凰展翅图?”
霍庸笑了笑:“是啊,我这人最喜欢绣图了,尤其是凤凰展翅图,爱不释手,与燕公子谈了好久,才会同意以十万两银子的低价卖给我。”
“他说,这是宁府丞寄挂在天下无双代卖的,并且这幅凤凰展翅图已经先送回府上了。这一次,我就是带了承兑,专门来取画的。哎呀,府丞大人,您怎么呆呆发愣啊?难道,凤凰展翅图没有了?”
宁信激动的直磕巴:“有,怎么会……会没有呢,霍老板,你……你先稍坐,我这就……这就给你去拿。”
宁信赶紧跑向书房,身子咧咧勾勾,激动的跑步都变了形。
霍庸看着宁信如此兴奋,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燕七玩的这一手,果然就是给宁信送钱。
好高明的手法啊。
佩服!
宁信躲在书房里又是抓耳,又是挠腮,又是跺脚,还坐着鬼脸,像是傻子一般大跳。
宣泄了好久,终于从无法控制的兴奋中恢复过来。
没想到,燕七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燕七不是喝醉了,说话,如同板上钉钉,字字珠玑。
一切,都是真的。
宁信太激动了,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平息良久,心里念着燕七的好,大口喘了几口浊气,这才拿着凤凰展翅图,故作镇定,返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