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投降,心态以崩的马匪,甘心做俘虏的苗头一出现。立即呈星火燎原势头蔓延开来,噼里啪啦接二连三跪倒一片。兵败如山倒,不多时所有马匪全部跪伏在地。
战戟将军一连串命令发出后,黄头郎军各行其职,有条不紊的安排后续工作。
闲来无事的战戟将军策马来到商队前,态度比对待马匪要和气许多。谈不上和蔼,久历沙场的人,血与火中磨砺出的杀伐气息。凡俗老百姓承受不起,将军则是不怒而威。
朗声问道:“你们哪位是管事人?”
贾氏妇人猴急猴急的跑出,天气炎热衣衫单薄,跑动时身前一对晃晃悠悠。将军淡淡瞥了一眼,转而将目光看向妇人脸庞。
妇人临近先是摆出家门势力,颇为自得道:“我乃贾氏妻子,本家是滨海城金家的外戚。和金家来往密切,有诸多生意往来。此次听说北荒郡招纳贤仕,也广邀商旅。”
说着说着妇人泪眼婆娑略带抽噎:“我、我和夫君是来相应北荒郡号召,想有一番作为。不曾想短命的夫君,被该死的马匪无情杀害。”
“多谢、多谢将军仗义出手,保下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性命。将军若晚来一步,我们、我们就死于非命了。”
妇人越说越伤心,眼泪珠子噼里啪啦跟不要钱似的。哭的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有几分入木三分。偷摸斜撇马上的将军,发现此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妇人当即泄气,憋屈中愤愤不乐。看样子自己真的是半老徐娘,入不得将军法眼。
一计不成再来一记吧,向旁边侍女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位捧着一个木盒,小跑着交予妇人手中。
妇人又将木盒双手进献给将军,恭敬说道:“将军及时出现保得我们孤儿寡母一条性命,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将军若是不收,便是、便是嫌弃我们孤儿寡母。”
说着说着,又一次声泪俱下。和不可一世买人家童男童女的时候,完全是判若两人。这演技不是一般的好,各种表情应用自如。
将军微微皱眉道:“呈上来吧。”而后无奈叹息一声,一语道破:“夫人好演技,把本将置于死胡同,只能腿不能进。不收你的银子,回头就会到处宣扬我没同情心,看不起你们孤儿寡母。”
“我的这点名誉无所谓,可是黄头郎军的名声不能有丝毫的瑕疵。这种小聪明,还望夫人以后少用。有些东西是双刃剑,能伤别人也能伤自己,引火烧身可就不好了。”
挪步向前的妇人微微一震,而后壮着胆子继续前进。将盒子送予将军手中后,连忙恭维:“以后我们贾氏在北荒郡发展,还望将军多多照拂。”
刑真在意这只黄头郎军,因为他们和苏先生与商叔叔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故而格外注意将军所作所为,仔细的观察到将军的所有细微动作。
总体来说还算满意,比以前见到的将军胡庸强上不知千百倍。
身边的胖老者则唏嘘不已,小声咕哝:“刑小兄弟,你也是去投奔北荒郡,想谋得一番职位吧。我劝你还是多观察些时日再说,收人钱财的将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被这样将军带领的部队,很难在保持原有的死拼到底精神。不久的将来,黄头郎军就会名副其实。”
见刑真不肯定也不否定,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胖老者继续道:“你小子主意硬,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那种。愿意去投奔你自己去吧,老夫我暂时不想趟这趟浑水。”
刑真依旧无言。
接过盒子的将军一直没闲着,先是打开盒子看个究竟。原来里面满满的金元宝,每颗都有拳头大小。金灿灿的挤满寸许方寸的盒子,看样子有些重量。
随后将军笑道:“谢谢夫人好意,在下先行谢过。”
贾氏妇人本想说应该的,不客气之类客套话。结果将军先一步开口,将其到嘴边的话堵得死死。
将军声音夹杂内力,在场众人均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与马匪拼斗,镖师和商队均有伤亡。贾氏商旅的夫人于心不忍,故而拿出大量金钱慰问死于马匪手中的亡魂。”
将军把盒子高高举起后继续朗声道:”这些金元宝一分为二,一部分给镖局的当家,由他统计分配给镖局伤亡者。“
见商队的下人死伤殆尽,将军看了看刑真和胖老者,耐心问道:“敢问二位是否也是去北荒郡?”
刑真和胖老者同时点头应答:“是的,正是去往北荒郡。”
将军再次平和问:“能否麻烦二位点儿事情?”
刑真脱口而出:“将军刚刚救下我等性命,何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情尽管说便是,在下定会全力以赴。”
胖老者暗想,将军此番作为有点意思。应该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故而也答应下来回到:“我和刑小兄弟一个意思。“
将军爽朗大笑:“谢过二位,想麻烦您二位和这位妇人一同看管剩下的半数金子。到得北荒郡后交予郡守府,由三位监督,郡守府人出力。查找刚刚死于马匪的下人家属,并且将该得的金子一一送到他们家属手中。”
将军此言一出,刑真和胖老者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点头答应道:“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