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四爷就说:“萧遥,你跟萧远换换。”
萧远带着一个小个子的女生。萧遥带着那个女生不吃力,以萧远的体格带着吴耀辉也不会吃力。
但谁知道萧遥和在前面不远处的萧远都说了一句:“算了!”
挺顾忌骑一辆车的小伙伴的心情的。
也是,本来坐的好好的同桌,你突然主动不跟人家坐了,还伤人自尊呢。到底是哪里不好,惹着你了?那这骑车也一样,男女搭配嘛,不管是被哪放主动放弃,大概都觉得挺伤自尊的吧。
萧遥和萧远叫人喜欢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俩孩子属于特别会体贴别人的人。
吴耀辉除了成绩好,其他地方挺自卑的。萧遥看过他爸弄的那些特招资料,觉得这同学挺难的。她倒是大大方方的,说话的声音也敞亮:“你本身不重,但你能往前挪挪吗?你拽着我的衣服,看看人家的脚在什么地方放的……靠近点,挨着我,不会因为我载了你一程就有损你的清誉的……”
听见的,不管是一班的,还是二班的,哄然而笑。
就是嘛,大大方方的多好,你紧张她就紧张。你浑身放松,车子就很明显的轻了,也好掌握平衡了。
春天的早上,还带着冷意。骑车的人满头冒汗,半路上也有换着骑的,嬉嬉闹闹的,好不热闹。
林雨桐正骑着呢,觉得车子头偏了一下,再一看,哎呦!曾华追上来了就在边上,这家伙骑车不停的往这边莂……然后一眼一眼的看林雨桐,满眼都是控诉。
四爷快蹬几下,这家伙也不一定非得超过去,就是那种在后面怼你一下撞一下那种。
自行车这玩意,稍微给的力就有点不平衡,这可不得东拐西拐的。紧跟在曾华后面的一伙子就起哄,口哨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曾华还主动挑衅:“兄弟,看你挺累呀。行不行,不行咱俩换换!我这车还不错,给你骑怎么样?”
“有好车不骑,挤过来干嘛来了?”四爷还看他,“找不自在呢?”
“嘿!小子挺猖獗呀。”
四爷朝路上看:“这会子天光亮了,看着点车,注意轻重缓急……”
要你管。
曾华不搭理四爷,开始跟林雨桐搭话:“你没别的车了?我明儿给你弄一辆轻便的自行车,你自己骑呗。自己骑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我不会骑!”林雨桐扭脸看他,“不行呀?”
“怎么不会骑车?”曾华一脸的你在逗我玩。
“我长在山里,就不骑车。”照搬吴耀辉。
“不会没关系,今天晚上回去之后我教你……去操场上……”
“行,我带上我爸。”
那还是算了。
提了一次林东来,将这小子的轻狂样儿打下去了。结果三分钟不到,他骑的朝前了半个车身,人刚好跟坐在前面的林雨桐并排,这就不老实了,脚就朝林雨桐的运动鞋上踢过去。他不是真踢,就是要动一下你。
林雨桐能是被踢到的人?朝后一瞄,这骑摩托车的老师快到跟前了,林雨桐反踹回去,脚下抻着劲儿,她这边对着一揣,反倒是先尖叫出声,吓的老师蹭就过来了。
曾华没摔着,长腿一撑,就稳住了。他这会子愣愣的,是被林雨桐眼里的狡黠给闪了一下:看见了吗?刚才那眼神真的就跟精灵一样。
老师停在边上问怎么了?曾华还愣愣的,“真好看!是吧?”
老师一巴掌呼到后脑勺上:“好看你就招惹人家!老老实实的骑车去,给我滚后头去!”
曾华愣愣的愣在路边,都去的远了,还能听见林雨桐的笑声,那笑声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听见了就觉得敞亮,爽气的笑声。
后面跟着的他的同学就说:“老大,算了!人家名花有主了。”
屁的主!
“她跟谁谈我都得给搅和散了,信不信?”感觉那神态,那笑声,真就钻到心里去了,那种酥酥麻麻的,痒的人蠢蠢欲动的感觉……
因着有一半都是土路,到地方的时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各班找自己的地方休息,然后派人领自己班的劳动工具。挖坑种树,头一天的工作,那就是挖坑。男女搭配,每天都有一定的任务量。而且这个坑得挖多深,直径多少,间距多少,这都是有要求的。
四爷却是植树能手,人家靠这个种树的能耐还被奖励过呢。
两个干过农活的人搭配,这效果不一样的多。就起码那架势看着就是不一样。老姚就叫老江看:“看看!看看!干啥都像模像样的。”这样的人,就是当农民去,人家也受不了穷。
一班二班学习在前面,人家干活也在前面。这班里的尖子生,很多都是各县上来的。然后家里也是种地的,这么大早帮家里干活了。如今,干活依旧是他们的主力,瞧着就有巧劲。
三班的班主任在那边喊:“别考试考不到前面,这干活还干不到前面。李庆生啊……你一铁锨下去就挖两寸深……哎呀,一天能刨一个坑不?”
那些娃们普遍喊:“还不如拿手刨坑快呢?”
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那不正是会使用工具吗?你们这一个个的,是真的倒退了!人类的倒退呀!
别管累不累,看着费劲不费劲,就是玩的好嗨皮就对了。
大家出来还都带着饭呢,住校的都是一早在食堂买的,走读的都是从家里带的。林雨桐带的是肉末烧饼,酱牛肉和小菜,他们五个都是一样的饭菜,林老爷子一早准备的。
正吃着呢,林雨桐面前被递来一个粉红色的饭盒。
一饭盒的烧麦,“都给你!”
林雨桐不爱吃烧麦,“你自己吃吧。”
曾华脸一拉,看看四爷的饭跟林雨桐一样,以为是她宁愿跟着人家肯干粮,也不吃自己精心准备的,气的毫不犹豫的将他的饭盒往林雨桐边上一放,趁着林雨桐看饭盒的空档,把林雨桐的手里的给一把抢走了:“就吃的我!必须吃!”
熊孩子!
林雨桐拿起来,特别自然的跟四爷换了,四爷没那么讨厌烧麦,但林雨桐却真是不喜欢,她还是更喜欢老爷子做的肉末烧饼。肉末不是夹在烧饼里的,而是跟肉松一样粘在烧饼的外面的。放冷了也好吃,又油又香还酥。烧麦……大概也不错,虾仁的吧,但就是不喜欢。
两人这边吃的挺好,曾华被同学拉住叫回头看,这一回头,金思业手里捧着的是自己专门从商场买的粉红色饭盒。气死了好吗?好东西她自己不吃就罢了,还给别人吃。他就那么好,叫他吃好的,你吃烧饼。
他气的塞了一个小烧饼到嘴里,嗯?还挺好吃的。
但是再好吃,有烧麦新鲜吗?这玩意多难买到知道吗?
他生气不冲着林雨桐去,却把四爷这个情敌给记住了。然后端着饭盒阴恻恻的一笑,走了。
四爷见盯着这边的视线收回去了,就抬头看过去。看了曾华离开的方向,他不由的笑了一下。
笑啥呢?
四爷不说,只示意林雨桐赶紧吃饭。
等半下午该启程回去的时候,林雨桐知道了。就见四爷走的挺快,赶着往停车子的地方赶。早到的,这得晚走,自行车是停在最里面的。
谁知道四爷到了地方,把一个布兜打开,里面是之前每个车子上都挂着的小红旗,他重新发了小旗子,“……接到旗子的,就可以马上上路往回走了……”
本来停在最里面的车,被取工具的四爷给挪到了偏一点的位置,从人踩出来的小路上就能推着车子上大路了。
这最早来的也能最早走了。老师们觉得四爷是这么个意思。
但显然,看着这边蹭蹭蹭的走了,曾华变了脸了,转身快速的混在他们班的位置,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此时,林雨桐也听到二班的叫嚷声:“没气了!谁把气门芯子给拔了!怎么那么讨厌呢!”
四爷把装着小旗子的兜兜,挂在停车停的仅次于一班的二班的车子上,有人想使坏,结果拔了二班的气门芯。不过这小子也知道轻重,气门芯子没乱扔,就在车子边放着呢。要拿,也只拿走一个。
曾华的裤兜里确实是放着一个,他原本是想拔了金思业的气门芯,可谁知道车子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识。那只能是一班跟着遭殃了。可又不忍心大家受累,气门芯好好的放在边上,一班不是还有打气筒吗?重新打气就好了嘛。差一个气门芯的车子,肯定是班干部的。班干部嘛,得为大家先服务。如此的话……呵呵呵,那就是金思业和林雨桐都得留下。最后他再骑车出现,载着林雨桐离开,就剩下金思业走着回去吧。
想象是美好的,但有时候吧,这可能真是天意。完全没想到有人料敌先机,晃点了他一下。
这会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那边老江和教务主任都咆哮开了:“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老师们来的时候也骑着车,走在最后。这不是老江好心,说咱把车子都往里挪,叫孩子们走的时候能先走。然后学校代课老师的车子,就都在高一一班和二班之间放着呢。
一班一走,拔的气门芯是最靠里的车子,这些车子一半是二班的,一班是老师的。
老姚的车子被挪到一班的位置,能早走的。他先特意跟老江等人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留下一班打气筒,然后人家走了。
回去的路上,不见曾华干扰。林雨桐低声道:“这孩子脑子是不咋好使。”
这么大面子的杀伤,连目标都不找,这脑子也是没谁了。
事实上曾华也不敢把气门芯给带走了,走的时候悄悄的扔在地上,被滞留的老师在地上捡到了,耽搁点时间,但不耽搁回去。
但这被捡了气门芯的地方,被记住了。这是哪个班的停放地点来着?地上的石灰写着呢,是高二的特长班呀。
很可疑哦!
作为重点怀疑对象的曾华这会子还没意识到范围已经缩到很小了,他在反思自己,没有目标瞎胡搞,是不对!明儿得定准了,是哪辆车。
哪辆车四爷不用他盯,然后今儿跟一个同学换了辆车子骑,而且还给看林雨桐带了个口罩来,叫她戴着。到了地方口罩绑在车上,这就去忙了。结果这天结束,又朝回走的时候,教务主任暴躁了:“谁干的?哪个小子干的?站出来。”
他的车子又没气了,气门芯又被拔了。
林雨桐看一眼那车,再看看四爷换来的这辆车,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白口罩,都那么像。主任年纪大了,风一吹就咳嗽,因此他出门总是戴着口罩的。今儿好些女生也都戴上口罩了,林同意并不显眼。大家的口罩的颜色各异,白色的也不少。但像是那么把口罩绑在车子上的,不多。而车子相像的还一样绑着口罩的,就只这辆车跟老主任了。
四爷的兜里装着备用气门芯,不声不响的,把气门芯给塞回去,自家带的气筒,直接打气,不叫不嚷,谁也不知道这边有个跟老主任相同待遇的。
于是,越发显得老主任被特意针对了。
昨天就有老主任的车,今儿还是老主任的车。不是针对他是针对谁?比昨天还嚣张!
性质很恶劣。然后萧泽叫了高二特长班的班主任,“女生你先叫走就行了,男生稍微留一下,还有点后续的工作要他们帮忙……”
这位班主任也没多想,安排去了。
一说不叫走,曾华便知道,这怕不是被谁看见了吧,或者,是金思业告状去了?
他四下看,金思业的车子也该是被拔了气门芯才对,难道到现在还没发现?结果人家推着车子好似特别无意的从他面前走过,还特别使劲摁了车后座,那车轱辘,饱饱的。一点问题没有。
然后人家就这么过去,上了路,校花坐在人家的横梁上,走远了。
还没回过神来呢,那边就喊了一声:“把你们的裤兜都都给翻出来……”
完蛋鸟!
逮住了!跑不了了。
曾华这个气啊:“不是我……是金思业……他算计好的。”
这个时候,他福至心灵,怎么就那么巧呢,他的车跟老主任的一模一样,连挂的东西,东西的颜色款式,挂东西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哪有这样的巧合?
怎么还牵扯到金思业了?
“只叫我叫家长,我不服!”
萧泽气的呀:“你说,金思业怎么算计你了?”
曾华一五一十的说了,还叫嚣,“……到时候面对面对质,我看他嘴硬!”
谁嘴硬啊!
萧泽叹气,“车子的样子,都差不多。跟同学换车骑,这种碰上一样的车子概率很高呀!再说那口罩……那口罩是早些年百货商店时期的积压品,金思业家很多。他不光给林雨桐了,还给萧遥萧远了……听说还给他们班好些住校生顺便带了,怕的是起风扬尘不利健康,这在你看来,就是早有预谋,别有用心呗。”
老江倒是知道萧泽跟金思业住一个院的事,然后低声就跟其他老师解释了,“那孩子稳重……是个好孩子……这小子却一点也不老实!”
曾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不服,“我冤枉!”
冤枉死了!
他班主任气的:冤枉也不亏你!你冤枉吗?冤枉P!你这是动了心眼害人家,没害成反掉到陷阱里去了。
这叫什么冤枉吗?
这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叫家长!必须叫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