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谐!!”
姜卫衍挑眉,盯着他那原本白皙的脸飞霞满布,咽下到嘴边的荤话,改成调侃:“你得承认,在体力上你不如我。”打开食盒,示意他坐下,再把水囊递给他。
“谁说那什么……是看体力的。”季玉竹接过水囊嘴硬地嘟囔一句,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才开始迟来的早饭。
“是不是看体力,等你成亲你就知道了。”姜卫衍做挤眉弄眼状,然后拿起一块葱油饼,一口就咬去一半。“唉,又是素饼……貌似有人说要请我吃香的喝辣的来着……”
季玉竹黑线:“光肉干我就做了几次,足有大几十斤了,还塞不住你的嘴。”
“肉干都被别人分走了,我自己就没吃几口啊。”姜卫衍喊冤。
“活该!”季玉竹狠狠咬了一口红豆饼,看他依然苦着脸,“要不,今天午饭我们出去吃?”
“你还在服丧呢。平时在家做做肉干卤肉就算了,旁人也看不到没法说三道四,出去吃?你还想不想要功名了?”姜卫衍瞪他一眼。
季玉竹挠挠头:“也没什么吧,反正我又不再考了。大不了多点几个素菜,我吃我的,你吃你得。”
“不考了?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就得秀才,这么好的天赋不接着考,不是浪费吗?”
“走科举当大官,不是我的追求。”
“噗——咳咳,我说季哥儿,你首先是一个哥儿。虽然你能继续考科举,但是自古哥儿当官还是少数,这个你还是别多想了。我建议你继续考,不过是觉得你浪费天赋可惜了,而且,考到举人,还可以到各个府城甚至京城的书院执教,不是也挺好的吗?”
“考上举人去书院?教书育人?”季玉竹若有所思。
上辈子他毕业就留校,从辅导员一直到教授,教书上课在他的人生里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穿越后,他沉浸在亲人的关爱中,享受从未有过的童年。
后来为了免除徭役赋税,忙着读书考秀才,还要想办法改善家里生活,还要在父母面前撒娇打诨,加上这个时代落后的交通及通讯,他压根就没想过离开父母去建功立业什么的。
如今茕茕独立……
或许,他可以考虑重执教鞭?
嗯……改天去信恩师问问情况。
“喂喂,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姜卫衍挥了挥手。
季玉竹回神:“我在思考人生大事、远大前程。”
“啧啧,是想哪家的娘子啦?”姜卫衍眯眼。
白了他一眼:“在想是接着考功名还是去教书育人。”
“那思考的结果呢?”心情不觉大好。
“嗯,还不清楚,需要去找恩师商议商议。”
“好吧。”姜卫衍看他吃得差不多,拍拍手上的饼屑,站起身,“那就打道回府。”
季玉竹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饼:“不是去酒楼用饭吗?”
“不去了,省的点一大桌子你没几个能吃的。”挑了挑眉,“不过,可以买了回去做。”
“……”说好的不进市集买菜的人设呢?这变化得太快了吧?“不在意你的一世英名了?”
姜卫衍摆摆手:“英名是什么,能吃吗?爷我就算进了市集,依然是最英明神武的那个。”
“……”
好想打他,打不过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回城两人没有再同骑,姜卫衍让季玉竹坐马上,他牵着马快速跑起来,比起马速,竟然毫不逊色。
简直让季玉竹大开眼界了。
待到大路上,进城的行人多起来,姜卫衍才缓下脚步,牵着马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季玉竹忙趁机询问:“衍哥衍哥,你跑得这么快,是会轻功吗?”
“轻功?”姜卫衍一头雾水,“什么轻功?不过是提气轻身,学过内息都能这么跑。速度和耐力倒是可以训练。”
“嗯嗯,那这个内息,我能学吗?”季玉竹趴在马背星星眼。
暖洋洋的日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金色的绒毛沾着微微汗意,黝黑的眼眸带着崇拜望过来……
姜卫衍一窒,稍稍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这个最好在十岁前就开始学习。你现在学的话……”
“怎样怎样?能学会吗?”
“嗯,学个十年还是能跑得比现在快点的。”
“……”季玉竹怒瞪他一眼,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哈哈哈哈哈!”
姜卫衍等人也早起锻炼完毕,用过早饭进京述职去了。
季玉竹收好桌上压着的纸条,开门出去。
院子里彭叔么正在洗衣服,满满一大盆,看样子是陈庆他们的?
“彭叔么。”季玉竹忙打了个招呼。
闻声,彭叔么抬起头:“季哥儿起来了?快洗漱,锅里给你留了一小碗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衍少爷不让给你留多,说是怕你起晚了,吃太多了午饭就吃不下。”
“没事儿,谢谢叔么。”季玉竹挠挠头,“都是我起晚了,衍哥他们都出门很久了吧?”
彭叔么抿唇微笑:“哪能跟他们比呢?他们打仗的时候比赶路辛苦多了,你一哥儿,跟着他们出行半个多月,没病没痛已经很好了,一时半会睡晚了是正常,别在意。”
“嗯。”季玉竹看了看洗衣盆里的衣服,“叔么你这是帮他们洗衣服吗?”
彭叔么羞赧地笑了笑:“嗯,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他们把衣服洗洗。”
“这么多~一会我也来帮忙。”
彭叔么连忙摆手:“那可不行,你一哥儿,怎么能帮别的汉子洗衣服呢。倒是衍少爷的衣物可以上手。”
季玉竹想到昨晚整理出来、准备今天洗的脏衣服,脸上瞬间火辣辣的,忙随口扯了两句就转身去洗漱。
用过早饭,季玉竹就把两人的脏衣服抱出来,找了个小凳子在彭哥么旁边坐下,捋起袖子就开始洗刷。
彭叔么欲言又止:“要不你别洗了吧?放这儿,我一起洗了。”
“嗯?”季玉竹疑惑地抬头。
“衍少爷好歹也是侯府出身呢,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他的夫郎洗衣服啊。”彭叔么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