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征只能一天走完,索性现今百姓对此也多是简化,我们这样也不算太过突兀。只是请期、成亲就只能留到京城再办了。而且,还得等我们的院子建好才能办,唉,还得等好久。”说完,颇觉遗憾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你大伯他们要是愿意到京城参加婚礼,就更好了。”
所以,他已经把一切都打算好了是吗?
连住的院子都……
季玉竹看着他。
理智上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骂他独裁、大男子主义、不尊重自己。
可是感情上,他觉得自己被妥帖地照顾着,一切都有他帮他打算好,这种感觉……
即使这辈子有双亲疼爱照顾,成年人芯子的他依然需要考虑家里的收入、赋税、劳役,要考取功名庇佑家人,更无论上辈子。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温暖干燥的手掌抚过他额头,轻轻盖在他脸上,遮住他的眼睛:“季哥儿,你别这么看我,现下离我们成亲的日子还远着呢。”
什么意思?
!
季玉竹反应过来,一把打掉他的手:“好好说着话,你瞎想什么呢?”
姜卫衍趁机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没办法,谁叫你不好好说话尽勾引我来着。”
“……”季玉竹脸上再次爆红,气急败坏地吼他:“我怎么勾引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心思不端,还动——唔——”
余下声音都被吞没在湿热的唇舌交缠中。
半晌,姜卫衍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我得出去跟尤峰他们会合了,虽然大体都准备好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得去采买。”依依不舍地在他唇上连啄两口,“在家别乱跑,等我回来。”
季玉竹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等他走远了,才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
“卧槽……就这样把自己给定出去了?说好的顶门户娶娘子呢?”
连砸几下桌子,哀嚎一声。
待到半下午的时候,姜卫衍匆匆送回来一个食盒,让他别做饭,晚饭将就着吃酒楼的。
“别等我了,我估计还要忙到很晚。”姜卫衍一脸头大,“还真不知道聘礼这么琐碎,什么四色糖果什么六味糕的,本来就难凑齐,还得贴红纸。”上辈子为了家族而联姻,他无心于此,而且有的是仆人打下手,自然就不知道这么复杂。
这辈子,好吧,他甘之如饴。
季玉竹翻了个白眼,“活该,谁叫你这么着急着慌的要马上、咳、定亲。”
“没办法,不急就没法带你走了。“姜卫衍把刚刚放在一边的包裹拿过来,解开,“今晚早点洗漱歇息。明天穿这身,我让小叔帮忙在安庆府做的,过了一次水的,放心穿。”展开手上的布料,是一件柔然绸布制成的青色深衣。
嗯,适合重大节日穿的那种。
季玉竹大窘:“谁、谁要穿啦,我平时穿的衣服难道见不得人吗?啊?”
“明儿你要是不穿,”姜卫衍唇角一勾,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不介意亲自帮你换上。”
季玉竹闻言,顿时跳了起来,“你敢?”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姜卫衍摸摸下巴,不无期待地说。
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衣服:“你的东西买完了吗?还在这废话!快走快走!”
姜卫衍这才哈哈大笑地出门去。
晚上闲着没事,翻开书本也半天看不下去的季玉竹干脆早早爬上床,却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脑中纷纷乱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直到临近宵禁,姜卫衍他们回来。
先是向毅生等人吵吵嚷嚷的声音,然后是姜卫衍的低声训斥。
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低低的说话声、箱箱笼笼磕磕碰碰声,季玉竹突然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很快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