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竹凄凄惨惨(香喷喷)地过了十天地狱般(自认为)的日子, 觉得自己都要被熏死了, 才终于熬到日子。
整个尤府已经披红挂彩。
下人们兴高采烈、来来去去准备着明日宴席物品——上一次尤府这么热闹, 还是大少爷成亲之时呢。连孙少爷尤瑾旭的满月都只是自家人吃顿饭。自从季少爷到了京城,虽然大伙都开始忙碌起来, 但府里总算没有那么冷清了。
尤成坤更是整日里乐呵得不行。
等季大伯众人过来,他兴奋地领着大家满园子溜达,还特地去参观了一番姜卫衍给季玉竹准备的嫁妆。
没看错, 就是嫁妆。
季玉竹压根不愿意提起“嫁妆”这个词。
为了风俗,他咬牙忍羞准备的“嫁妆”只有些许县里的田产以及做膏脂生意拿到的分红银子。
好吧, 还有尤允乐帮着采买的一些布匹、绸缎什么。
殊不知,新宅院里, 正房的各种高级定制家具都没有送过来, 姜卫衍一直压着,就等着这一天呢。
北方冬天冷,都睡炕,省了南方那最麻烦的拔步千工床。
加上季玉竹这段时日不住正房,其他的家具, 姜卫衍直接在客房随便扒拉了几件用着。
季玉竹还认为他节俭不奢华,特地赞了他一番。
除家具外,还有侯府送出来的各种首饰、摆件、器具等,全被姜卫衍一股脑塞进尤府,加上采买的被褥布匹什么的, 季玉竹的嫁妆就足足有32抬了。
季大伯等人看着这摆满一院子的箱笼, 眼都直了。
本来对着尤成坤这个大将军就有些哆嗦, 这会更是话都不敢多说两句了。
倒是顾辰抚须点头,对着尤成坤笑道:“姜小子对季哥儿倒是不错。”
尤成坤大笑:“哈哈,那当然,大姜差不多是我尤府教导着长大的。别的不说,这疼媳妇、夫郎的劲儿,绝对错不了。”
看过嫁妆,大伙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就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明日可是一大早就得起呢。
没有跟着逛园子的季玉竹也早早就歇息了。
然而,作为一名新郎君,他感觉自己不过是才睡下,就被扒拉起来。
外面天色才刚刚发白。
他揉了揉眼睛:“阿爹,我又不是娘子要大妆,干嘛这么早起。”
尤允乐黑线:“就算不如娘子繁琐,也是要时间捯饬的好吗?而且,你今儿都要成亲了,你怎么还睡得下?”
季玉竹眨眨眼:“为什么睡不下?”
这几天他逮着空就拿着稿纸写写画画的,压根没空去想些有的没的。
成亲就成亲呗,多大的事。
他们不说合籍多久了,光是说同居都快一年了好吗?
啥新鲜劲儿都没了。
不过是成亲——好吧,成亲是挺重要的。
季玉竹无奈。
尤允乐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季玉竹打了个哈欠:“阿爹,你还整日说我,你也开始翻白眼了。”
尤允乐掐了下他的手臂:“臭小子,都是你带坏的。”
“哎哟,阿爹我今儿成亲呢,您轻点!”
尤允乐没搭理他,转头笑着请全福喜娘上前给他梳发上妆。
季玉竹吓到了:“不是说不需要上妆吗?”
尤允乐板着脸:“不上大妆,难道连脂膏都不擦吗?你是看不起我们尤府还是看不起大姜?”
季玉竹:……
阿爹突然这么严肃、说得这么严重,他都不敢说话了。
尤允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乖乖给喜娘解发梳发,转过头唇角一勾——小样,还治不了你!
在众人威压下,季玉竹被捯饬一新。
这段时日被保养得更显白皙通透的俊脸被抹上脂膏。
剑眉轻扫,唇脂微朱。
五梁冠、广袖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赤色履。
因为天气冷,还备了一件玄色大氅,出门就套上。
尤允乐挑眉:“这几日努力的成果还是不错。大姜今晚有福了。”
旁边喜娘及帮忙的几个哥么不约而同地笑了。
季玉竹大窘,扫了一眼不甚清晰的铜镜,撇了撇嘴。
虽然不如娘子大妆费时,几人也是折腾了好久,这会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前院突然传来乐声及喧哗声。
想来姜卫衍他们到了。
季玉竹突然无端生出一股紧张。
被扶着坐到床边坐下,季玉竹侧耳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足足闹腾了快半个时辰,人群才往这边院子过来。
尤允乐大马金刀挡在房门,从婚诗到歌赋再到对联,生生把姜卫衍等人拦在外边。
尤峰跟着瞎起哄。
姜卫衍急得抓头搔耳:“小叔,你今天怎么来扯后腿呢?”怒瞪尤峰,“你还是不是兄弟?”
“什么扯后腿,你来娶我家哥儿,还不许我出点难题?”尤允乐挑眉。
尤峰也晃头晃脑:“今儿可不是,今儿我干弟弟出门,你还想套近乎?”
姜卫衍对着尤峰比划了两拳,才转过来向尤允乐抱拳求饶:“小叔,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要不,我们换个别的?”
“这我可不管。”尤允乐坏笑,“没过关可带不走人,讨好我可不管用。”
姜卫衍无法,只得退回来,跟身后的一大帮子莽夫商量答题。
特么,这种时候他就郁闷。
为啥他的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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