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了?你是不是对未来夫君的年龄有误解?”
说话间,两人就出了院门。
姜卫衍住了口,丢给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就招呼众人抬上各色礼盒,就往季大伯家走。
刚吃过早饭坐在正堂上磕牙的季大伯等人懵逼地看着他们一箱一箱地把东西搬进来,在地上整整齐齐地摞好,又鱼贯出去,留下姜卫衍两人,以及尤小叔、尤峰。
哦,带来的官媒被陈庆暂时拉出去了。
炕上坐着季阿奶跟季大伯,大伯母坐在一边纳着鞋底。季大哥不在,估计已经去了府城,也不知道大嫂有没有跟去,反正现下是没见着人。
季玉竹逐一给季阿奶、季大伯、大伯母问好,接下来才给他们介绍:“这是姜卫衍,这是尤峰,这是尤家小叔。”抿了抿唇,接下来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季大伯茫然地扫视着几人:“这是……?”
尤小叔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施礼,以示郑重:“大娘、大哥、大嫂,先给各位道声喜。我们今天来,是代表姜家汉子卫衍,来聘娶您家的哥儿玉竹为夫郎的。”
堂上三人震惊,视线齐齐望向边上的季玉竹。
这才发现他跟旁边的汉子都穿着正式的青色深衣。
季大伯率先回过神来:“不行,我不同意!”
旁边的大伯母听了这话,忙放下手中鞋底,坐直身体,眼神不停地飘向墙边摞着的箱笼。
季玉竹正想说话,手上一紧,旁边的姜卫衍拽住他,对着他摇摇头。
季阿奶茫然无措地望望季玉竹又望望季大伯。
尤小叔似乎对这反对并不意外,笑容不变,温和有礼地问:“不知季大哥为何反对呢?男未婚,哥儿未嫁。玉成好事不是更好吗?”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哥儿,难能随随便便就自己定婚事?荒唐!”季大伯冷哼一声,“亏得还是读书人。”最后一句无需多言也知道说的是谁。
姜卫衍脸色一沉。
“这些好说。首先,父母之命。”指了指姜卫衍,“这姜家就是卫衍一人,无宗族旁支,他就可决定自己的婚事,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暂且托大当一回他的长辈。而季哥儿则是双亲已逝,您就可以代表他双亲。”转向季大伯温和一笑,“如此,父母之命也算是说得上了。”
尤小叔微微一笑,接着说:“再说媒妁之言,唔,要是大家都没问题的话,官媒就在外面候着了。”
“……就算礼数周全了,我也不能同意。你们这连父母亲人、宗族旁支都没有,别不是哪里来的流犯流民吧?”季大伯怀疑地扫视了诸位一圈。
虽说个个都穿得不差,但是刚才跟着的那几个汉子,明显不像常穿这种好料子衣服的人,那个不自在都写在脸上了,这姜家想必家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转头对着姜卫衍一脸不屑:“不会是看上季哥儿有房有田,还有秀才功名能免赋税劳役,才死皮赖脸贴上来的吧?”
尤小叔脸色微变,正欲开口辩驳,季阿奶爬下炕,快步过来抓住季玉竹的手:“娃子,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你别怕,你大伯不会委屈你的。”
季玉竹叹了口气:“阿奶,没有人强迫我,我自愿的。”
闻言,季大伯对着季玉竹就开口训斥:“不知廉耻!你一个哥儿,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外面鬼混了几个月不归家不说,竟还敢把汉子带回来,还口口声声说自愿,你难道不嫌丢人吗?”
就差□□裸地说季玉竹私德不行了。
传出去,季玉竹别说嫁人,就算如往期打算做顶门户娶娘子的哥儿,都没人敢嫁了。
这下,不光尤小叔,其余人等全都变脸。
姜卫衍握紧拳头跨前一步,季玉竹看他手上青筋都冒出来,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衍哥!”
姜卫衍顿了顿,强压下怒火。
尤小叔面无表情直视季大伯:“您身为大伯,就是如此草率地评论自家侄哥儿?还是存心不让他得个好婚事?如此亲人,我倒是第一次见识。”
季大伯不自在地躲开他的眼神:“就算他没有鬼混,那他出去住了两月有余,现在还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汉子说要定亲,是事实吧?”
“你是几辈子没吃过肉还是怎么滴?”季玉竹烦得不行。
“这能怪我吗?平时那肉再怎么香,那也是端上桌马上能吃了。你这香味都飘了半天了,我还吃不上。”姜卫衍跳脚。
白了他一眼,季玉竹不搭理他,搅了搅锅里的卤料,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刘婶,可以了,熄火吧。”
“诶。”
姜卫衍忙挨上前,挨了季玉竹一拐子,才装模作样呲牙咧嘴地捂着肚子退后一步。
先用筷子夹出一块,转过身递给他:“呐,尝尝。”
“鸡爪子?”姜卫衍怪叫。
季玉竹眯眼:“瞧不起鸡爪子么?”
姜卫衍见状,一把抄下鸡爪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烫着:“哪里敢啊嘶、好烫,唔,香!”竖起大拇指。
“哼。”季玉竹回身,拿过一个大口碗,装了满满一碗,递给刘婶,“婶子,带些回去,让妹子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