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没几个行人,偶尔见到一个,也是脚步匆匆。
左边房子里妇人正在训斥孩童,伴随着清脆拍打的声音然后是孩子的哭闹。
再往前走,右边又传来夫妻间的吵吵嚷嚷。
夜空上星光闪烁,黑暗中一盏灯笼踽踽独行。
季玉竹叹了口气。
春末夏初的夜风清爽宜人,混了点淡淡的酒气……
酒气?
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传来。
季玉竹提高灯笼一看,正前方有个醉汉东倒西歪地向他这边走来。
似是被灯光刺激到,醉汉晃了晃脑袋,醉眼迷蒙地望过来。
季玉竹皱了皱鼻子,打算绕过醉汉继续走,提着灯笼的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哟,这么俊的小哥儿~这是要去哪儿啊?” 浓重的酒气伴随着饭菜的余味涌过来,“大晚上的,陪哥乐一乐呗。”另一手直接从后面圈过来,抱着他就往边上小巷拖,力气大得完全不像刚才东倒西歪的人。
季玉竹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手肘往后一怼,撞得醉汉一个踉跄,手上却丝毫不放松,带得季玉竹也跟着一个踉跄。
醉汉趁机放开他的手腕,改为双手圈抱着他就往前拖。
季玉竹一手被圈抱着动弹不了,另一手忙扔掉灯笼,用力掰扯胸腹间的手臂。
落到地上的灯笼呼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大盛的火光,照亮了空荡荡的道路。
这一片是店铺区。白日里繁华的店铺,到了晚上空无一人。前面那段路还能听闻左邻右里的各种动静,这里却安静的不得了。
季玉竹着慌:“放开我!”手下开始不管不顾掐抓掰,身体也死命挣扎扭动。
醉汉嘿嘿一笑:“小哥儿别急,你扭得真够劲的,扭得哥哥我都石更了。”说话间,他已经拖着季玉竹进入巷子。
火势渐渐减小的灯笼噗地一声,烧光熄灭了。黑暗的巷子里,只有淡淡星辉,朦朦胧胧照出人影。
季玉竹手里下死劲掐出醉汉手臂薄薄的一层皮扭动,脚下还发狠狂踩。
“嗷!”醉汉痛呼,一把将季玉竹推到墙上,高大的身躯直接压着他的背,抓着他的双手就往后扯,一手拽着他的手夹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另一手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衣衫, “你们这些哥儿,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想娶娘子?还不是被汉子一干就叫爽!娶娘子?哼,浪不死你们!嗯?怎么浪不死你们?” 身下开始顶弄着他。
季玉竹又恶心又害怕:“滚开,你特么给我滚开。” 脸贴着凉飕飕的砖墙,身后那逐渐成型的东西让他牙关开始不自禁地颤动,他疯了般挣扎:“滚开,你这恶心的家伙!”
“恶心?哥这就让你爽快爽快。”终于扯开他的外衫,沿着松垮地领口就滑了进去,湿热的大手在他胸口一阵揉捏。
季玉竹差点吐了!侧脸擦着墙拼命扭过来,低头狠狠一咬。
“啊——”醉汉疼得大叫,试图抽出手,“松口!”
季玉竹哪敢松口,死命咬紧牙关,血腥味弥漫口中。
“艹,说不定被几个男人搞过,还装什么清高!”醉汉咒骂,“看我搞不死你——”
季玉竹背后一轻。
咚!一声短促的重物坠地声。
紧接着温热的大掌扶着他转过身。
“季哥儿……”低沉的嗓音带着微颤。
季玉竹紧绷的身体一松,一把扑进他怀里:“吓死我了!”紧紧揪住他衣襟,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 姜卫衍紧紧抱着他,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
季玉竹抡起拳头接连锤了他几下:“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你跑去哪里了?”声音哽咽。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接你的。”
“我要回去,我要沐浴,我要扔了这衣服,恶心死了!”直起身开始撕扯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
姜卫衍忙攥住他的手,把他的衣服收拢好,口里不停安抚:“好好,我们回去就扔掉,现在先穿好好吗?我们这就回去。”对着地上的黑影就是一脚,咔擦一声脆响,那醉汉生生痛醒。
“啊——我的腿我的腿!”
不待季玉竹反应过来,姜卫衍抱起他一跃,跳上砖墙就往家里飞奔。
“快点洗漱,马上就要出门了。”姜卫衍把水盆放好,招手就叫他过来。
季玉竹依言走过去,发现他日常用的布巾都被拿进来了,“怎么今儿给我端进来呢?我自己去外面洗漱就好了。”
“咳咳,尤峰他们都在呢。”不能给他们看见季哥儿刚醒时那股迷迷糊糊的可爱劲儿。
季玉竹完全没察觉他的小心思,还以为他是指人太多,院子里挤得慌。连擦了两把脸,抓过牙缸,倒了杯昨晚放好的凉白开,拿出青盐就开始刷牙。
姜卫衍跑进内室,将昨晚季玉竹挂在衣架上的青色深衣拿来出来。
“噗——咳咳。”看到衣服,正在漱口的季玉竹差点被呛到,这会才真正清醒过来,草草漱完口,把水倒到盆里,扯过布巾胡乱擦了擦嘴角:“你拿这衣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