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朱茂蹙眉,还要再劝两句。
霍以骁赶在他前头,道:“大殿下,说句不太恰当的实话,嫁给我,本就是一桩委屈事,以后受委屈的时候还多着呢。”
朱茂:“……”
绝杀。
朱茂嘴皮子动了动,胸口几个起伏,愣是没法接这个话了。
他总不能跟霍以骁说“不委屈不委屈,你赶紧认祖归宗、恢复了皇子名头,就断不会受一丁点委屈了”吧?
然后霍以骁一脸为难,他还得继续说什么“若不然我去求求父皇”。
这怎么可能说?
朱茂压根不知道皇上和霍以骁之间的问题到底在哪里,贸贸然掺合,回头就成了御书房里的倒霉蛋了。
接不得话,那么多“苦口婆心”的劝也都白劝了。
饶是如此,朱茂也不得不露出几分苦笑,按着霍以骁的肩膀,略一叹息。
他得表现自己的鼓励和支持。
“别这么说自己,”朱茂叹道,“心里不好受的时候,哥哥们陪你吃酒。”
霍以骁笑了笑,道:“温宴要真委屈了,我向大殿下讨羊肉锅子,皇子妃做的很是好吃,吃了香喷喷的羊肉锅子,那点儿委屈也能散一散。”
朱茂笑容一顿。
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还是只能笑,哈哈道:“好说、好说。”
两人身后,书房的窗户开着,朱桓背身坐着,脑袋都没有回。
朱茂隔着窗与朱桓打了声招呼,又向不远处的惠康伯等人示意,转身离开了。
高录珧冲华宜淳打了个眼色。
看吧,一点事儿没有,而且,虽然他们听不见那厢动静,但看大殿下和四公子的神情,那是有说有笑。
霍以骁进了书房。
朱桓抬头看他,道:“讨着了羊肉锅子,分我一半。”
霍以骁刚坐下,猛得转头看朱桓。
“是挺好吃的,”朱桓道,“母妃爱吃羊肉,我也让她尝尝。”
霍以骁问:“殿下没吃出来?”
朱桓一愣,反应过来霍以骁的意思,便道:“哪家的?你知道?”
“丰华街口诚家庄,”霍以骁答道,“我记得殿下好像吃过一回。”
朱桓回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前两年去了一次,记不太清了,隔了这么久了,你还吃得出来?”
“暄仔吃得出来。”霍以骁道。
朱桓没有再问,只交代了亲随去诚家庄买一锅子,给唐昭仪送去。
霍以骁亦没有再说。
其实他也吃出来了,一碗热汤下肚,再尝两筷子羊肉,就对上号了。
当然,还是比不上暄仔。
暄仔不用尝,闻着味儿,就寻到了东家。
这一点儿,自愧弗如。
不过,他也得谢谢朱茂。
揭轿帘这事儿,他原不了解。
礼部给皇子亲迎定的议程里,条条框框不少,却没有这一条。
朱茂依着章程办事,就没有揭,朱晟则是没有亲迎。
而其他官家子弟的婚仪,霍以骁又没有参加过。
现在知道还有这么一细节,霍以骁想着,他一会儿得跟高录珧说一声,把这条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