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这么走着,但布毕竟太薄,根本挡不了什么事儿……若是有双鞋垫就会好受许多。
薛明珠又啃了半个白面馒头,剩下的没舍得吃,塞怀里了。
然后,就守着火堆看薛母给她编鞋垫,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二天,薛明珠就发现了草鞋里的新鞋垫,踩上去软软的,特别舒服。
众人再次启程,离开三河驿站,往玉田驿站走。
玉田驿站离三河驿站足有三百多里,就是按他们每天日行五十里算,都需得走上六天,且这六天的每个晚上,他们都没有驿站可以休息,只能路宿荒野。
除了要路宿荒野的危险,每日白天里,也是极艰辛。
因为玉田这边,山里的毒蚊子特别多。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十几只、二十几只的围着人”嗡嗡”,但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这些蚊子也就越来越多,让人浑身麻痒,人人咬得一身的包。
这个时候,薛明珠奇迹般的一个包都没有被咬道。
那些蚊子只要一接近她,就会被她身上浓烈的猪笼草的味道熏得远远飞开。
再顾不得许多,当天晚上,薛母就摘了许多的垂盆草和猪笼草回来,薛家人人都变成绿人,怀里塞着一大捧的猪笼草。
只有薛明珠没有变绿,还犹自开心的笑着薛家人。
尤其是大哥薛成林。
当初,谢孤舟送来这两样草的时候,他还把人气走了,还嫌弃猪笼草味大,现在还不得用?!薛明珠故意坏心的往大哥薛成林的怀里塞了许多的猪笼草,熏得大哥薛成林脸都绿了。
薛家人幸免于陷入蚊虫包围之中,自然有人看见了,待到第三日,便已有大半的犯人都采了这猪笼草,待到第四日,已经全部犯人都在怀里塞了猪笼草。
整个队伍味道诡异,蚊虫绕行。
尤其以谢孤舟那个远房四婶娘一家人塞得最多。
看得薛明珠心里来气。
她家都没有对谢孤舟说声谢谢。
薛明珠的脸都气成了包子,可是,谢孤舟却似完全不在意。
不在意现在所有人都用了他的方法,却没有一人与他说声谢谢。
看着他日渐沉重的步伐,薛明珠心中暗暗发急。
在这么走下去,他的双腿怕是要废了。
晚上,他们又露宿荒野,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
这个山洞也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人工,洞还挺大,容纳下他们这几十人都没有问题。
照例是女人们出去捡柴,男人们休息。
薛爹爹和薛母回来得很快,怀里抱着捡来的柴火,还有满满一破锅的溪水……薛母本想再摘些野菜的,这个时节正是吃的时候,等到了五月,那野菜可就都老了,又苦又涩,难吃得很。
可是,薛爹爹说什么也不同意,担心深山里危险,硬是拉着薛母回来了。
薛家人选了洞内避风的一角,便开始生火,烧热水,除了给大家伙喝的外,还主要是用来解乏,用热水将布巾浇湿,热敷双腿,能缓解双腿上的疲乏。
薛明珠说要白天擦汗,让薛母给撕下来一块内里给她。
薛母从那件捡来的粗蓝布衣衫上撕下来一块,交给薛明珠,还叮嘱她要小心别丢了。
薛明珠点头不止,小心翼翼的将那块内里塞入怀中。
她一定会特别小心的。
山洞不远处的山壁上便有一条小溪流,薛母特意用竹筒来回打了好几回的水,让大家都热敷了个痛快,最后一点儿热水便都灌到竹筒中,灌得满满的,打算留给薛明珠第二日喝的。
走了一天了,薛家人都累了,热敷完便都倚在洞壁上睡过去了。
动作极其迅速。
抓紧时间能多睡一会儿。
薛明珠猛的睁开眼睛,像只小老鼠一般,小心的起身,绕过零星的火堆和地上躺着的人,直奔洞内另一角谢孤舟那里。
已经吃过了的谢孤舟身旁并没有火堆,他只选了一个略显干燥的洞角,盘腿坐下的休息。
走了这么些天,人人都是狼狈不堪,连那些成年人都是没有任何形象的往地上一躺,就迫不及待的睡过去。可谢孤舟的脊背依旧挺直,宛如一柄清冷的绝世宝剑,纵然沾染灰尘,却依旧难掩锋芒。
薛明珠蹭过去,“你……你的腿用这个热敷一下,会好受许多……”
怕谢孤舟又会拒绝,薛明珠十分豪爽的直接在布巾上倒了半筒热水,烫得拿着布巾一角的小爪子不停的哆嗦,眉角一抽一抽的。
这水真热……
另一只爪子不容分说的直接卷起谢孤舟的裤角,然后,将热巾往上一甩,“啪”。
“你干什么?!”
谢孤舟猛然睁开眼睛,直烫得眼角发红,额角青筋乱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