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心窝。
看来她会走路,会说话跟那朵花没有关系。看着她,我眼珠子都快不会打转了,看来以后要每天都检查一下,只要花一开,就要赶紧告诉我爹才行。
打好主意,我感觉盯着她看也不是那么害羞了,毕竟我是在做正事。
回到床上,我总算是踏实的睡着了,到了半夜,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像是有人在走来走去,只是我瞌睡太大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也没有爬起来看。
第二天清早,二叔家的老牛饿得哞哞的叫,想起昨晚没有扔牛草,不情愿的揉着眼睛下楼去扔牛草。结果刚下楼,余光稍了一眼,瞌睡都给吓没了,眼睛睁开得圆溜溜的。
二叔建房子的地方是我们家的老房位,院子不大,可就是这十来平米的地方,却被人烧了一些纸灰,而且一看就是烧的死人钱。
我张嘴就要骂,因为在农村,两家人有过节,也会干出跑到门上烧死人钱这种缺德事。
但数了下纸灰有七堆,还被摆成了一个十字,我张开的嘴巴一下就闭了下来。
人死后,头七烧死人钱,就会选择十字路口,农村叫引魂纸,意思是给亡魂引路,让死者完成回魂。
可烧给活人,意思就不同了!
还摆成十字,烧了七堆,意思就是要让我们全家在七天后死光光。
正好这时大门口传来脚步声,二叔独自推门进来,小婶子没有跟着。进门看见院子里的纸灰,冷冷的笑了声道:“七天死绝,好大的口气!”
我现在的年纪,很容易受到大人的情绪影响,见二叔不担心,我也轻松了。问二叔道:“会不会是阴煞门的人干的事?”
“你见过阴煞门的人?”二叔回头就问。
“没,没有!”我支吾了下,差点说漏嘴,急忙道:“你不是说阴煞门的人不正吗?上门烧纸钱这种事,他们肯定干得出来!”
“就你懂!”二叔横了我一眼,指挥我道:“去灶房里端一碗米来!”
我转过身,吐了吐舌头,看来以后不能多嘴,要是让他知道我跑去镇上,还跟阴煞门的人交过手,怕是要把我皮都打掉一层。
打,是农村的教育特色,大人忙着下地干活,没有耐心喋喋不休的说教,小孩不听话就是打,打得多了,自然就听话了。
而且还不管有没有长大,记得过年的时候,村里有个表哥都十八九岁,娶了老婆的人了,还被他爹打得在村子里跳着脚哭。
我把米端出来,二叔拉过挎包,抽出一张黄符夹在手指间,造型跟电视里的道士一模一样,有些帅气。
我以为他会像电影里的一样,念个咒语,手一抖符就能着火,但二叔愣了下,发现自己左手端着大米,右手拿着符,腾不出手,见我在旁边傻愣愣的看着,眉头一皱道:“傻愣着干啥?没看见我要火?”
“……”
我拿了打火机,点了他手里的符。
普通的纸,一过火就会化成灰散看,但二叔手里的纸符燃烧后,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最后一点火星灭掉,二叔迅速的把符灰按进大米里,两个手指在碗里一搅,抬手就把米泼洒出去。
大米落地后蹦蹦跳跳,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铺出七八个脚印的样子。
跳动的大米停下后,嗤嗤的就冒黑烟,形成一长串的黑色脚印!
这死人钱不是人烧的!
我心里一惊,煮熟的米饭是人间食,阴魂和神灵都只能嗅其气而不能尝其味,所以我们给死去的先人供奉,用的都是半生的米饭。
而生米碰到阴气,就像糯米碰到尸毒一样,会迅速变黑。
二叔见脚印变黑,紧锁的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道:“看来不是找我们的,林初,这几天你给红棺多上些香,等第六天的时候,我们把它送到外面去!”
我明白二叔的意思,烧死人钱的人是冲女尸来的,到时候我们把她抬出去,自然就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要是在昨天,我巴不得这样做,可现在,心里有些替女尸担心,小声问二叔:“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二叔不耐烦的嗯了声,我不死心,追在他屁股后面说:“二叔,她可是我们家的供奉,要是出了事,我们家也要遭殃!”
“谁说的?”二叔放下挎包,就去看他最心爱的大水牛,见牛圈里有草,心情才好了些,见我还跟在后面,说道:“你这傻小子,她要是被人灭了,我们家且不就安宁了?”
二叔的话,让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