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林浮生眼前发黑,他没想到自己的老妻居然这么蠢。没有认亲之前,岂能以林清浅祖母的名义上门?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太后和皇上一眼,心里忐忑不安。
胡乱到皇家攀亲,等同于侮辱皇亲国戚,弄不好那是要处死的,是大罪。
“太后和皇上仁善,认为王妃出手狠辣,不顾那点儿血脉。其实完全是误会。真正出主意下令的是本王。”赵景云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林清浅不赞同看了他一眼,这一次赵景云却没有看她。赵景云的目光正和皇上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两个人神色都十分温和,而彼此视线中都有种毫不退让的意味。
林清浅顿时住口,林家的事,无非是一种导火索,一种皇上和赵景云彼此之间迟早会对上的争斗。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维护自己的相公总不会错。
“母亲不过是因为思念晚辈而口误而已,一时的口误,王爷就要了她的命不成?我儿又有何错?”张氏激动地叫起来。
“皇上、太后,母亲心里对三房几个小辈一直心存愧意,自从三方离开京城后,母亲和父亲常常夜不能寐。靖王妃回来后,母亲激动去找人,口误也不过是一时习惯难改而已,绝无辱没王爷之意。”事关自己所有人的性命,林楚云也不敢大意,她和张氏的声嘶力竭不同,一直打得是亲情牌。
“虽说府里长辈这些年来对三房有些疏忽,可也照顾他们成长。如今三房只剩下六哥没有成亲,养育之恩,难道还抵不过一时的口误吗?”林楚云眼睛发红争辩,“靖王妃只记着往昔长辈们对她的疏忽,却忘记了她这些年也是在长辈的庇护之下才长大。”
言外之意,林清浅坐实了忘恩负义,心狠手辣。
几个学子闻言,立刻跟着附和。
赵景云对他们的说辞嗤之以鼻。
御史见状,又忍不住上前,“皇上,自古孝道大于天。林姑娘说得不错,即使往日林大人和夫人对三房稍有疏忽,靖王妃也不能半点儿亲情也不顾。就算她对长辈兄长心有不满,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那样狠毒的方法对待长辈。”
也有想要和稀泥的朝臣,“皇上,靖王妃此举虽然过分些,却也情有可原。”
皇上赞许地看了一眼说话的朝臣,是,他不得不憋屈的承认,就算林清浅出手狠辣,他这个九五之尊,也不能拿林清浅如何。
因为林清浅找了一个好相公,哪怕赵景云再做得过分些。他也不能因为一个臣子的家务事而和赵景云直接撕破脸。
“靖越王......”
赵景云向来不按理出牌,他傲然扫了众人一眼。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人全都低下了脑袋,没有一个人敢和他目光对抗。
“臣觉得皇上这些年过得可真憋屈。”他淡淡地开口。
众人.......
皇上也发懵,他不觉得赵景云是真心在心疼他。
果然,赵景云接着慢条斯理说下去,“皇上是不是应该提前开恩科?”
众人.......
明明众人指责声讨的是林清浅,怎么又扯到了恩考上?
“各位大人每个月享受朝廷丰厚的俸禄,却以私人情感代替国法。本王倒是要问问,各位大人拿的是林家的银子,还是朝廷的俸禄?国无法不立,断亲书的作用明明确确写在律法条文之中,众位大人却枉顾律法,如果心中无国家无皇家,各位不如退位让贤,给真正以国法为先,以社稷为重的贤能。古圣人曾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明鉴。”
众人呆若木鸡。
国无法不立,这个道理所有人全都懂,可.......
赵景云搬出律法说事,众人还真不好反驳。特别是在场的官员,生怕自己开口就被赵景云扣上不懂法律,包庇林家的罪名。
皇上干笑两声,刚要开口。
赵景云又漫不经心自言自语,“臣倒是觉得,就算皇上提前开恩科,估计也无济于事。”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闹事的学子们一眼。
学子更懵,同时他们恨不得直接钻到地下去,来之前多么希望皇上记住他们,此刻就多么害怕皇上记住他们。
“法在各位大人和未来的大人们眼中,可有可无倒也罢了。众位不将皇家威仪放在眼中,又是何种居心?”赵景云不依不饶,“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随意一个阿狗阿猫找上门去,本王就得和王妃就得磕头迎进门款待。是不是以后,但凡能和本王和王妃扯上半点儿关系的东西,本王就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皇上,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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