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东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阿凉,那些人可快抵京了?”
“就快了。”
顾锦璃灿然一笑,这一切很快就能终止了。
温凉终于得以将某人拥入怀中,蹭着她的脖颈,宛若一只大猫般撒着娇,“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顾锦璃抬手推拒他的脸,冷硬心肠,“少来装可怜,我还没原谅你呢!”
温凉松开了手,没有再粘腻顾锦璃,听话的让顾锦璃不禁觉得吃惊。
温凉走到衣柜旁,将顾锦璃的衣服全都抱了出来。
顾锦璃挑眉,怎么,这是要帮她打包行李,撵她回家?
可温凉并没有打包衣裳,而是让如意取了木桶来。
顾锦璃一脸茫然,“你要木桶做什么?”
温凉将衣服全部扔在盆内,挽起袖子,正色道:“洗衣服。”
“啊?”
顾锦璃满脸问号,突然发现温凉坐在木盆旁的身影如此眼熟,好似今日才见过。
“你……该不会是在学父亲吧?”
温凉摇头,认真道:“我自己想的。”
绝不能承认自己哄人的方法是与别人学的,否则效果会大打折扣。
顾锦璃:“……”
她家这位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
父亲认罚,好歹洗的是时儿的脏尿布,他这洗的都是她干净的衣裳呀!
都说女人心思不好猜,男人的心思分明也是一样……
……
温府中,当温旭得知羽儿被人杀害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气力了一般,双腿疲软的瘫倒在椅上。
父亲入狱,他被逐出平阳王府,如今就连他的枕边人都不在了。
温旭觉得自己似乎被上天厌弃了,竟将所有的厄运一股脑的推向了他。
温旭在床上枯坐了一晚,直至清晨,他突然跳下床,红着一双眼跑到了方氏的院子。
“娘!我要给羽儿报仇!”温旭捏着双拳,眼红如血。
方氏并不在乎羽儿,可羽儿腹中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孙儿,她心里也不舒服,昨晚还是服了安神药才睡下。
听到儿子嚷嚷着报仇,方氏平静的问道:“找谁报?如何报?”
“自然是顾锦璃!”温旭恨恨咬牙,“羽儿曾与我说过,顾锦璃威胁过她,这次定然是顾锦璃落井下石,见我们没了靠山,便来加害羽儿!”
“是她又如何?我们现在如何与他们抗衡?你父亲还在狱中,你莫要再生事端了。”经此变故,方氏早就没有了曾经的气焰。
“这怎么能叫事端,分明是顾锦璃杀了羽儿,我只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啊!”
他对羽儿的喜欢虽不单纯,可他也是真心疼她,更何况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让她枉死。
方氏为了温平耗尽心血,却没有任何用处,她本就心乏郁郁,再见儿子竟为了一个妾室上蹿下跳,不禁气恼,“不过一个烟花之地的女人,要什么公道!
身为妾室,每日总挺着个肚子出去闲晃,若非她喜欢张扬,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可会遭此劫难?
若是早些死,也可用来对付顾锦璃,偏偏这个时候死,简直晦气!”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温旭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不敢相信这些冷血的话出自母亲口中,“羽儿怀着的可是您的孙儿啊!”
“那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能凭借她的肚子东山再起吗?”若是以前,她定会死咬顾锦璃不放。
可现在正是温冀势盛之际,他们拿什么与温凉争?
“你们,你们真是太冷血了!”温旭撂下一句话,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他自小就被父母教导一定要与温凉温阳争,他不觉这有什么不对。
他们并非亲兄弟,温凉温阳有的,他也可以有。
可羽儿是他的女人,腹中是他的骨肉,母亲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不理解,也不接受。
温旭一路跑到刑部,用力敲响鸣冤鼓。
刑部尚书正在为羽儿一案发愁,再听温旭击鼓鸣冤,更觉头大如斗。
还是工部好啊,一群胖老头躺在竹椅上晒太阳,哪里桥路有问题,就派手下去修缮,清闲悠哉,哪像他坐着尚书位整日提心吊胆。
刑部尚书打从心眼里不愿接手此案,可有人击鼓,他必须要将报案人请进来。
温旭也真不辜负他,一进公堂,便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状告了顾锦璃一番。
刑部尚书头痛扶额,只得依例派人将顾锦璃请来。
宋运主动领命去请顾锦璃,在抵达刑部门前时,宋运还是不放心的又询问了一遍,“县主的身子当真无碍?”
顾锦璃颔首笑笑。
“温旭情绪激动,县主只如实否认便好,不要受死者家属的情绪影响。”说多错多,此事顾锦璃嫌疑甚重,以防被有心人捉住把柄。
“多谢宋公子,我都记下了。”顾锦璃客气谢过。
温阳怀抱双拳冷沉着脸跟在顾锦璃身后,得知羽儿一尸两命后,他还挺同情温旭的。
可没想到这小子竟敢上堂状告大嫂,真是欠揍!
公堂之上,温旭见顾锦璃姗姗而来,眼中似有怒火喷出。
县主之位不必跪拜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念其有孕在身,命衙役给顾锦璃搬了椅子。
温旭不服气的道:“大人何至于对她一个杀人凶手如此客气,难道平阳王府的人杀人便不必偿命吗?”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中气十足怒声叱道:“事情未查证之前,县主只能算是有嫌疑。
对于老弱病残,官府自会照顾,不容尔等攀诬。”
温旭抿紧了嘴,脸上写满了不甘。
顾锦璃也不理会他,只回答着刑部尚书的问题。
在听到顾锦璃的确去过双桂巷时,温旭再也隐忍不住,指着顾锦璃道:“大人,您听到了吗,她承认她去过双桂巷,羽儿就死在那,她就是杀人凶手,大人一定要判她死罪,让她给羽儿偿命!”
“温公子。”既然两房已经分家,他们之间便再无关系,顾锦璃连一声三弟都不愿多唤。
“温公子,那双桂巷并非无人烟之地,每日经过双桂巷的人不在少数,我昨日的确去过,但这样认定我就是凶手,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你还敢狡辩!”温旭悲愤至极,猩红的眼中竟隐有泪花浮现。
在来的路上,顾锦璃还曾怀疑过会不会是二房自编自演,现看温旭这般模样,倒不像作假。
“羽儿临死前用鲜血写了一个“顾”字,不是你又是谁?”
宋运听到了关键,皱眉问道:“这等机密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涉及案件的线索,便是连受害者家属都不会透露,以防线索暴露,惊动嫌疑人。
此事除了刑部中人,他只对凉说过,温旭是如何得知的?
温旭却不觉有何不对,只狠狠的瞪着顾锦璃,质问道:“你与羽儿曾有嫌隙,你一直记恨在心,不但杀了羽儿,还剖出了她腹中的孩儿!
你是大夫,这些事对你来说简直信手拈来,你还敢不认!”
“什么?羽儿腹中的孩子被人剖出了?”顾锦璃心中一颤,下意识摸向了小腹。
她终于明白宋运为何一再问她的身体,想来便是怕她得知会承受不住。
同为母亲,她能感受到羽儿当时的绝望与痛苦。
杀人不过头点地,此人简直丧心病狂。
她本并不同情一个陷害过她的女人,可在听闻凶手那惨绝人寰的手段时,顾锦璃却下定决心,一定要这个罪魁祸首血债血偿!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模作样!
顾锦璃,你真是好狠的心肠,为了两句口角竟将羽儿残害至死,此番我便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让你为羽儿偿命!”
……
英国公听闻刑部中事,勾唇笑了笑。
“这个箫素公主果真了得,竟在短短时间内便想出了如此对策。”
蒋兴不屑道:“那箫素公主看着大大咧咧的,哪像心有城府的样子,依我所见应是箫拓的主意吧!”
“看人莫要只看表面,这个箫素不简单。”想来她当初帮衬王家女儿恢复容貌,为的就是钓上傅蓉这条鱼。
事实证明,这颗棋子安排的很好。
箫素看着天真,实则若论心机就连心阮也比不过她。
好在她只是一个公主,不然指不定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英国公牵唇,“箫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自也不能袖手旁观,去将此事透露给宣亲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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