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虫啊!
我也承受不住冲击,头晕脑胀地坐下,赶忙盘腿运气。
而四周每个人都在哀嚎,爬都爬不起来。
我暗想完蛋了,难道又要摇筛子?
我艰难地抓住怀表,死死地盯着金蚕蛊看,它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却没有动作了,憨态可掬地趴着,竟还打了个哈欠。
我一呆,忽地听到三楼传来脚步声。
大家也都听见了,强忍痛苦看向三楼。
借着金蚕蛊的金光可以看见,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女人出现了。
她就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我们。
她大概一米六,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那双眼似地狱深渊,看得人发凉。而她的鬼脸面具跟天蛾的鬼脸一样,也看得人发毛。
正主出现了!
“我老婆和女儿呢!”苏霖天奋起余力坐起来,双目溢血死盯着面具女人。
面具女人微微昂头,很轻很轻地呼了口气,似乎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
“苏霖天,你很爱你的老婆吗?”面具女人开口,声音如同破锣一样,带着指甲刮黑板一般的刺骨怪声。
不少人都哆嗦了一下,仅仅是听声音就不适。
苏霖天也不适,他强忍剧痛质问:“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问你,你爱不爱你老婆!”面具女人忽地暴怒,眸子极其阴冷。
苏霖天咬牙:“当然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变成那个鬼样子也爱吗?”面具女人笑了,“其实你不需要找风水师,我本来就不打算杀死你老婆,我就想让她变成老太婆,看看你什么时候会抛弃她。”
苏霖天又惊又怒,愤恨道:“你到底是谁?”
面具女人一步步走下楼梯,漆黑如墨的眸子夹杂着几丝嘲笑:“不认识吗?我可是你的女儿啊。”
“什么?”苏霖天呆住了。
我们也都惊愕不已,紧盯着面具女人。
“忘了你没见过我,毕竟我才三个月的时候你就抛弃了我。”面具女人自嘲,我感觉她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苏霖天瞳孔一缩,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说话。
“怎么?想起来了?这就对了,你应该记得很清楚,那个叫布依的苗女。”面具女人叹了口气,“二十年前你去苗疆旅游,被那个在青石板上洗衣服的苗女迷住了,你连哄带骗把她的身子给夺了,令得她被村人唾弃。”
“她便跟你私奔了,你许诺娶她,给她名分。结果三个月玩腻了,你就此消失了。对了,是她告诉你怀孕了,你当晚就消失了。”
面具女人死死盯着苏霖天:“是不是这样?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苏霖天脸色发白,捏拳道:“是我父母不同意,他们给我安排了婚约,我苏家跟姜家结盟,我也没办法!”
“是吗?”面具女人一笑,伸出手掌口里发出一声类似口哨般的声音。墙角的金蚕蛊顿时飞入她手掌,亲昵地蹭起了掌心。
“你不说真话,就让金蚕来会吃掉你的心。”面具女人怪笑着,托着金蚕蛊一步步靠近苏霖天。
苏霖天大惊失色,不住地往后退。
但他受伤严重,哪里躲得开?
眼见面具女人靠近了,苏霖天终于崩溃:“是我的错,我要考虑事业,要考虑家族影响。我无法娶布依,她不适合结婚!”
面具女人停下脚步,冷眼注视苏霖天:“她那么天真,当然不适合结婚。也正因为她太天真了,才让你多活了二十年。”
面具女人说着,看向自己掌心的金蚕:“这只金蚕养了五十年了,由我外婆传给母亲,母亲再传给我,整整五十年了。”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我母亲布依将是苗疆最受人尊敬的草鬼婆,她是唯一拥有金蚕的苗女,她要杀你轻而易举,但她不舍得,任由你走了。”
面具女人深情地抚摸起了金蚕蛊:“在我十二岁那年,才刚刚继承金蚕,母亲就自杀了,她终于解脱了。”
苏霖天一颤,神色复杂难言。
面具女人看向他:“你不用伤心,因为你也要死了。当然,我不会用母亲的金蚕杀你,因为会弄脏的。我用我自己的金蚕杀你,也许是母亲保佑,我也养出了独一无二的金蚕,虽然才八岁,不过让你死得痛苦一点是没问题的。”
她说罢,张开嘴,嘴里缓缓爬出了另一只金蚕,不过拇指大小,同样闪烁着金光。
“去吧,吃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