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时归宁几乎是全权负责时远山的治疗情况。
时归宁的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她完全无法判断,到底应该不应该让时远山到国外的治疗。
“那边的医生是怎么说的,有把握吗?”
“我已经把爸爸的病例发过去了,但是那边还是要实地诊断才能知道结果。他们那边的人正有一个重要的科研课题,所以不能前来。就只能让爸爸过去。”
“那有没有治愈的把握?”
时归宁充满渴望的看着容嵩,只要容嵩说出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她都相信。
容嵩轻轻叹了一口气,拉过时归宁的手,摩挲着。
“阿宁,爸爸的情况很复杂,而且他失血也过多,伤口也颇深……这种种情况,都让爸爸的病情不容乐观。那边也没办法打包票,他们只能尽力……”
容嵩说的很艰难,明明着是唯一的一条路,可却不一定是光明的,这让谁都觉得难以接受。
“容嵩,”时归宁抓住容嵩的手,哽咽着,“你的医术不是最厉害的吗?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已经被绝望笼罩了。
这种绝望,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
容嵩拧着眉头,不悦道:“阿宁,我如果能够救的话,我会不救吗?”
时归宁的哭声顿住了,可是接下来,她却哭得更加悲伤。
她抓着容嵩手臂,慢慢的滑到地上,“对不起……对不起……”
容嵩把人拉起来,问道:“你不能再哭了,爸爸还需要依靠你。你的决定,是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
时归宁泪眼朦胧看着容嵩,反问道:“那你觉得,让他去好,还不让他去好?”
“让他去吧,情况已经不会比现在更加差了。”
“好,我听你的。让我爸爸去。”
时归宁的眼泪怎么样都止不住,她捂住自己的脸,那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
容嵩搂住她,心疼得道:“傻瓜,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时归宁点点头,直接就把脸埋入他的怀里,所有的眼泪都流入他的的怀里,也流入他的心里。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时归宁的心也不那么乱了。
不管将来怎么样,她都要坚持走下去。
*
病房外,时佩紧张的跑回病房。
她一回到病房,马上就把门锁住,上.床,钻入被子里。
蜷着身体,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
可就算是这样,她的身体依然不停的发抖。
她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刚刚在病房外听到什么,竟然听到时归宁要把时远山带到国外去治疗。
万一时远山真的被治好了呢?
他会不会指证是她害得他摔倒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样已经渗出颗颗汗珠,嘴唇不停的抖动着。
为什么他不直接死掉,为什么还要这样来对自己?
时佩的眼中露出阴狠,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片刻之后,掌心留下一丝丝的血迹。
“时远山,你就应该去死!”
那声音,犹如厉鬼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