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将以公派委培的方式赴东国留学,由于占用了公派名额,欢想实业也要向几里国教育部交纳相关费用。
他们学习期间由欢想实业发放生活补助,身份仍是欢想实业的员工,学成后要回到欢想实业工作。
所有公派留学生的年龄限制,是十六岁到二十三岁之间。十六岁是几里国的法定成年年龄,二十三岁则是今年夏尔的年纪。
夏尔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看见这个政策又听说华真行要去留学,他居然也动了心思,找有关部门研究自己也去东国留学的可行性。
春节后刚赶回国内的沈四书感觉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研究,于是就打电话去问尚在东国的王丰收。
王丰收也没劝夏尔什么,只是授意沈四书等人在制定政策时划了一条年龄线,恰好把夏尔给划了出去,而且划得还很合理。
几里国的中学毕业生并不少,比如夏尔就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是公立学校毕业,一个班的在册学生有好几百名,上课时却从来连几十人的教室都坐不满。
几里国也有一批原私立贵族学校培养的毕业生,但他们相对数量很少,此次参加测试的人数也不多,通过率同样很低。
这批人的家庭在原先的几里国非富即贵,要么其家族在解放运动中被镇压了,要么随其父辈早就跑走了,能够参加此次测试的人数当然不多。
而且说实话,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水平也实在有限,有些事不能只看学校条件怎样,还要看整体的社会大环境。
这次的入学测试用的是全东国语试卷,而这些人从小接受的都是茵语或兰西语教育,不仅语言不通,文化体系上也完全不同,这也极大地增加了测试难度。
得益于新联盟近几年来在各地推广的东国语普及教育,几里国教育部门这次才能组织三千名适龄中学毕业生参加测试,否则除了东国侨民之外,恐怕连五百个人都凑不齐。
当地土著语言没有文字,所以文化教育必然要选择外来的语言文字。几里国历史上先后经历过兰西语、汉森语、茵语时代,留下了三种法定语言,官方常用的曾是茵语。
语言文字体系的改变,意味着文化、政治、经济等整个社会运行体系的切换,这种代价是巨大的。越成熟、越发达的现代国家,这么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乃至于无法承受。
而几里国在这方面有巨大的优势,就因为它足够烂,做此切换的成本极低。反正绝大多数人原本就是文盲,就算学过几句茵语会话,水平也上升不到文化层面。
经济、文化水平足够烂,反而成为了改革的巨大优势?有时不得不说世事就是这么荒诞!而且对几里国来说,这不完全算一种改换,更是从头重新构建。
新几里国成立前后一直坚持韬光养晦的策略,尽量避免引起外界的过多关注,太过弱小的实力经不起外部庞大势力的干涉。
这里原本就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几里国只要不闹出圈,就掀不起什么浪花,甚至都不会有人多看几眼。但某些方面的举措,还是招致了外部势力的介入干涉。
很多人事先是没想到的,而华真行事先可能想到了也可能没想到,但无论如何,这一条既定国策是无法改变的,就是将东国语定为官方语言。
几里国在这方面做得已经足够小心了,原先的政策其实很委婉,只是将三种法定官方语言增加为四种,将东国语添了进去,而兰西语、汉森语、茵语仍然保留。
而在实际工作中,则是将东国语当成唯一的官方语言,所有官方文献都使用东国文字,这也算是一种暗度陈仓的做法。
尽管如此,还是招致了外部势力的敌意与干涉。在几里国全境解放之后、新政府正式成立之前,新联盟就曾挫败了一起未遂政变。
该政变由境外机构策划并提供经费,预算为百万米元,收买境内残余黑帮势力,企图搞一场武装暴动推翻夏尔政府。
政变的幕后策划者提出了两个条件,其一是干掉夏尔,其二就是政变者上台后,要废除东国语的官方语言资格,并全面废止已展开的民间东国语教育。
有人可能会感到很纳闷,具体选择哪一种官方法定的语言文字,不是几里国自己的事吗?
以几里国的现实情况,选择一种外来语言是必须的,由此才能建立相应的文化教育体系,这是进入现代文明社会的前提。
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多种官方语言,几里国只不过将东国语加了进去,就招致了这样的干涉,甚至有外部势力想要颠覆其政权。
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就太复杂了,实际上也没人在意几里国会怎样,夏尔死不死都无关紧要,它主要是针对东国影响力的遏制手段。
大致就在同一时期,国际上出现了一种针对东国的言论,很多国际舆论工具都纷纷指责东国在黑荒大陆搞文化侵略。
你听听!这明明是几里国发生的事情,是几里国自行的选择,但在相关的国际舆论中,连几里国的名字都没人提起,更没人知道这个国家的元首因此险遭杀身之祸!
这也许就是小国的悲哀吧,在现有的国际秩序以及国际关系体系中,几里国是如此的无足轻重,更别说得到尊重了。
在此过程中还发生了不少事,公开或暗中的,除威逼之外也有利诱。比如就有境外机构用种种手段收买或影响新政府中的相关官员,企图诱使他们设法改变几里国的政策。
夏尔虽然已算是一名政治家,但仍有相当年轻与稚嫩的一面,他也被激怒了。
既然有人都要干掉他了,他还有必要藏着掖着吗?于是在几里国新政府成立后,修改了原定的议案,干脆就将东国语定为唯一的官方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