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受支持、被赞誉的选题,取得一系列能得到支持与赞誉的“成果”。
最后的也是数量最多的,还有第三种人,与上述两种情况都不一样,他们并没有拿到好处、尚没有被收买。
要么是看见了这种情况也想效仿、要么是受到了上述两种人影响,同样属于被塑造的对象,他们也会宣扬同样的学术理念,要么带着目的性、要么带着使命感。
什么是文化输出与意识形态输出?这就是最重要的形式之一!文教、传媒、法律,则是其三大经典领域。
王丰收就是搞情报工作出身的,如今仍然是几里国的情报头子,他当然清楚情况,也明白这种事情有多敏感,所以才会开口多问一句。
聘请国外顶尖大学的高等教育专家,当本国政府部门的高级顾问,很大概率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自己被渗透了,第二就是准备渗透进对方。
牛以平低下头,有些尴尬道:“这种事情,近几年可能会引起安全部门的注意吧,但这种情况前些年已经太多了,所以也不好禁止。
至于王大使的担忧其实不必,给几里国这样的国家政府当顾问,与给发达国家的组织机构当顾问情况不同,我们可以理解为文化传播。”
上述的情况,春华大学当然有不少,以人文学科为主的平京大学则更严重。虽然从比例上来看,这一类专家学者的比例不算很高,可是总人数也不少,影响更不小。
牛以平对此是清楚的,所以也不好辩驳什么。
华真行笑着解释道:“其实我请牛老师当政府的教育顾问,是想让牛老师负责几里国高校的筹建工作,并担任第一所大学的第一位校长。
将来牛老师就是几里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教育家!现代高等教育的开创者!”
华真行请牛以平当几里国政府教育顾问,给以其很高规格的待遇,名利皆有,却不是上述的目的,牛以平也不是上述哪几种人。
那么这两种不同的情况该怎么区分呢?方法很简单,就看“金主”想让牛以平干什么?
举个例子,假如某米国机构赞誉牛以平,支持其学术研究,目的只是为了让牛以平在东国宣扬其学术观点、引导东国学生的思想观念,那么就是意识形态输出。
因为他们不会让牛以平来指导本国的学术研究与政策方针,不论给了他什么评价,牛以平始终都是处于被评价者的地位,只是让他在东国充当评价者的代言人。
其所有的学术研究与政策方针的应用场合,都是针对东国的。
这种意识形态输出,有时很难简单地说好与坏,假如双方的共同利益占主流,那么还能找到正面作用。
假如双方利益关系转入对抗阶段,甚至发生根本冲突的时候,又能指望这种人发挥什么正面作用呢?
至于华真行聘请牛以平,则是另一种情况,他是把牛以平请到几里国去,指导并参与几里国的高等教育工作,这就是典型的人才引进了。
其所有的能力与才华的应用场合,主要都是针对几里国的。
主动引进人才也必须要注意,首先要小心引进了不怀好意的反向渗透者,其次根据本国实际情况、坚持自主发展的思路。
华真行对牛以平“贴身考察”已久,当然信得过对方,而且他有自己的独立发展思路,恰好可以用得上牛以平。
牛以平被华真行的这番话震得不轻,连连摆手道:“言重了,言重了,我牛某人哪有这等本事!”说着话欠身欲起。
华真行却抢先起身走过去,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道:“牛老师也不必妄自菲薄,事情都是做出来的,谁又敢说您就做不到呢?
我们那边的情况您也都了解,想组团队建设高等教育体系,上哪里还能找到比您更合适、更值得信任的人才?”
牛以平被华真行摁住了终于坐稳,语气也不再那么激动:“这方面的人才还是有很多的,就凭我一个人也干不了这么大的事,需要一支专业队伍”
华真行接话道:“还需要政策的支持、资金的保障,这些我们都能尽量提供,但您最清楚几里国缺的是什么。”
牛以平:“我可以推荐一批人,我就当个居中联络人。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推荐的人以专家顾问的身份参与这件事没问题,但别指望他们会直接跑到几里国去入籍定居。
所以我建议还是由几里国方面与东国官方好好沟通,争取以教育援助的方式来落实,这样便师出有名。而且您是真给待遇,并不是想空手套白狼,这就更好谈了。”
华真行:“夏尔总席亲自率几里国代表团出访东国的事,两国之间正在落实。几里国将东国语定为官方语言,教育援助项目也是这次会谈的重点议题之一。
官方打开了路径,能给的是政策,我们自已也要做更多的事情。
牛老师可以联络一批您认为合适的人才,参与这方面的工作,入不入籍、去不去海外长住都好说,工作地点甚至就可以安排在平京市。
房关发展集团,也是莪们养元谷与房隆关的合作成果,会专门设立一个科教研究部。我们希望牛师兄能来指导科教研究部的工作,并给科教研究部推荐人才队伍。”
牛以平:“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便是,不要总摁着我了。华总导,我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今天晚上在春光宴还有饭局呢。
您给我的那份几里国高等教育工作‘一五计划’纲要,我这几天看了,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刚才说的事太突然了。
您容我再想想,好好消化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春光宴的时候,路上再谈。”
“多谢牛老师,您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华真行终于达成了目的,又扭头问王丰收,“你有什么事吗?”
华真行和牛以平关上门单独谈话,王丰收这时候突然推门进来,肯定有别的事,只是听见他们的谈话临时插了几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