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个,就算发现了,乱挥锄头还有可能把笋给挖坏了。
对华真行而言,这些当然都不是问题,神识扫过就知道这片竹林中所有的冬笋分布,挑最密的地方挖最适合做菜的笋,还能起到梳理植被的效果。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动用什么神通法力,背着竹篓拿着一把小锄头,就像平常人那样走在一片茶杯粗细的竹林间,也有不少乐趣。
他挖了大半背篓的冬笋,这么多他和曼曼两个人一顿肯定用不了,还可以送给谷中留守的其他人尝尝。笋是当天现挖的,滋味才最鲜嫩。
他还顺手拣了一批新鲜的竹鸡蛋,比普通的农家土鸡蛋小一圈。养元谷中原本没有野生竹鸡,是杨老头嘴馋放养的,倒很适应此地环境,也不会造成生态危害。
其实在养元谷中,是不允许擅自挖笋、掏鸟蛋的。就算办公室组织导师和学员采集这些东西,也得事先制定计划,规定采集的区域、方式、品种、数量。
但是调皮捣蛋的人哪里都有,尤其是那些年轻又精力旺盛的学员们,上山抓鸡、下湖摸鱼的事常有,无一例外都会被抓住,被尊长和导师教训。
在养元谷中干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但也挺好玩的。
华真行今天并没有违反纪律,且不说养元谷中的一草一木本就是他的,也不是说他身为总导师就可以批准这种事,他是在自已的院子里挖笋、拣竹鸡蛋。
大成修士以及高级养元术大师,可以在洞天中圈三亩之地打造修行别院。华真行就选了湖边的这片地方,有当初修好的高脚屋以及竹亭。
三亩地听起来不大,其实也不小了。杨老头的小院里,还有不少块菜地呢,他老人家不在的时候也有谷中弟子帮忙打理。
华真行并没将那个竹篓装满,笋挖得差不多了就走出了竹林,却迎面看见了祝玉京。
华真行停下脚步道:“祝师兄没去掩月湖,今天又来找我?”
祝玉京上前两步,下拜行礼道:“华总导,祝某人惭愧万分!昨日向您诉说家事,谈及陈凤之言,明明有逾越门规、辱及同门之语,却未意识到其症题所在。”
华真行知道他为何而来。因为昨天潘采告辞后就找到陈凤,将其训戒了一番。陈凤回头便去质问祝玉京,为何将两人私下吵架说的气话告诉潘采?
祝玉京反问,究竟是什么话?陈凤说:“就是骂你没出息的那些话。”
祝玉京不解:“这些话还用我告诉潘师弟吗,你是当他面说的。”
陈凤好歹也是五境修士,事情记得很清楚,强调道:“是那一句,留在这里给人做牛做马有什么出息?不如到布鲁塞逍遥自在。
这些话,我可没有当着潘采的面说,可是潘师弟刚才将我叫去训戒了一番……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祝玉京当时便悚然一惊,今天一大早就跑来找华真行。
华真行收起锄头道:“确实该你来,陈凤那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私下吵架的时候对你说的。她尚有潘采训戒,而何人来训戒你呢?
她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只要不是巧取豪夺而来,对内不违门规、对外不犯律法,就算我也看不惯,那也仅仅是看不惯而已。
你愿意与她,或不愿意与她,都在你自已。你若不愿见,那就去劝阻,若劝阻不了,要么就认了,要么就拉倒,都在你自择。
若是陈凤对你恃强挟持,或有欺侮逼迫,同为养元谷弟子,宗门定不坐视,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你找人诉说,为舒缓心绪,我倒也可以听你唠嗑。
陈凤与你私下口角,出言逾越门规、辱及同门。你若明知如此,却不当面劝诫,令她自知其过、有所警醒勿犯大错,就是你的不该。
你不仅没有那样做,却在找我诉说时,将陈凤无状之语夹带其中,若琐事一般苦笑带过。你既不当面劝诫,却又特意私告我知,是何居心?”
祝玉京冷汗都下来了,低着头道:“陈凤只是在说我,并无针对同门之心,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她这么说我已经习惯了,在未加入养元谷之前就是这样。
而我是真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绝非别有机心,否则昨日也不会在您面前如此轻描淡写,苦笑中只一语带过。此刻方知所失,特来向华总导自承。”
华真行拉起他道:“这也不算什么罪过,有误而已。诸般小是非不争,兴许算你豁达,此等大关节却不辨,我都得说你一句没出息!”
话音刚落,祝玉京耳中只听见“且知且行,就这样吧!”身边突然一阵风卷,再抬头已不知华真行去向。
华真行此时一个闪身已经到了洞天门户处,再一个闪身穿出门户祭出小板凳飞天而起,直朝掩月湖大阵方向而去,也不知那边有什么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