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
“有一件事还没告诉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大哥卫噪,已经投向司马道子那一边了!”
“什么?”袁湛大惊之后又沉默下去,这也正常,否则何以这么快就把卫阶给逐出了卫家,这应该也是向司马道子父子表忠心的一个手段吧。
“荆州和扬州,是建康城的两大门户,司马道子名义上是被贬了,实则还是实权派,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卫阶虽然知道司马道子父子最终还是会站上历史舞台,但是还是希望那个时间可以晚一点。
对于司马道子父子,袁湛心中是极为不喜的,只不过他为人木讷,不知道如何表达,当下只能一脸忧色地听卫阶分析。
“走吧!”
“去哪?”袁湛愕然地看向往朱雀桥方向走去的卫阶。
“乌衣巷谢家!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卫阶一把拽住袁湛,拉起就走。
此时已是亥时,秦淮河上依旧灯火通明,只是过往的船只稀疏了不少,偶尔还能看见有文士装扮之人立于桥头,放声高歌,唱的尽是些伤春悲秋之调,听者唏嘘。
“我们还是来日再来拜访吧?这个时辰,只怕安公都已经就寝了!”被卫阶拖着急行的袁湛来到朱雀桥上后,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大概也就九点多点吧?就睡了?”卫阶愕然停下,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谢安年纪大了。
“我心存疑问,需要求解安公,我们去碰碰运气吧!”
“叔宝兄弟,你听我说,这个时辰乌衣巷只怕早就戒严了,非谢王子弟或是皇室中人,根本进不了乌衣巷,咱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再弄出什么事端,惹得安公不高兴了!”
眼见袁湛驴脾气又犯了,就是不往前走,卫阶轻嗤一声说到:“安公怎会是如此拘泥之人?你怕的是另有其人吧?”
“明日我们再来,如何?今日本就没送拜帖,已是冒犯,再半夜前往,更是不敬了!”
就在二人相持不下的时候,朱雀桥下一艘舫舟缓缓驶来,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布衣寒士的年轻人立于桥头之上,正含笑看着桥上的二人。
“两位兄台可是有什么争执?在下京口刘穆之,愿为二位调解一二!”
说话间,这个叫刘穆之的就让船夫将船靠在岸边,快速地就爬上了朱雀桥,身手还颇为利索。
“在下刘穆之,字道和,不知二位在此为何争执?”
刘穆之躬身行礼,文士范十足,卫阶和袁湛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争执了吗?没有吧!只是讨论了几句而已,这人是真热心,还是爱管闲事啊?
“在下袁湛袁士深,见过刘兄!”袁湛首先行礼,不管人家因何而来,咱也不能失礼。
“卫阶卫叔宝!”卫阶只觉得刘穆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只好现行见礼。
“穆之世居京口,今日方抵建康,秦淮风光慕名已久,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番,不曾想如此深夜时分还能遇见两位兄台,真是缘分啊!”这个刘穆之谈吐不凡,举止优雅,一身布衣随风嚯嚯,面对卫阶袁湛这两个看上去就是高门公子的人,丝毫不露怯色。
“穆之见二位兄台气宇轩昂,又在桥上争执,便不请自来,望能调解一二,还望二位莫嫌穆之唐突!”
刘穆之初到建康,显然未曾听过卫阶和袁湛的名头,只是一心想要替二人调解纠纷,卫阶摸摸鼻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说到:“夜晚风凉,我们下桥再说吧!”
“刘穆之,刘穆之!”
卫阶眼中一亮,心中不由得不感叹缘分使然,对于自己将要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更加迷茫了!
“竟然会夜遇刘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