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桓温作乱,虽被镇压,其子桓玄却一直妄图秉承父亲遗志,然则桓玄想要取代司马王朝,最大的障碍将会是来自建康的高门,而五石散将是桓玄控制建康高门最狠也是最有效的一着妙招!”刘穆之越说思路越是清晰,眼神也跟着愈发明亮,落在卫阶的眼中,这就是智慧的光芒。
“有道理!”对于大晋的国情民情,还有一些宿怨,卫阶自然没有刘穆之那么清楚,此刻听刘穆之娓娓道来,不由得愈发佩服起来。
“刘兄高见,不知道刘兄在建康城内可有落脚之处?”
天色已晚,总不能一直呆在河边彻夜长谈,卫阶都担心自己这破身体会不会着凉感冒了,虽然如今已是初夏时分。
“尚无落脚之处,本想彻夜泛舟,明日再寻住处的!”刘穆之坦然说到。
“移驾卫阶如今居住的别院如何?我三人来一个彻夜长谈!”所谓贵在初交,情是老友浓,卫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先入为主的机会。
“两位公子是我在建康认识的第一批朋友,彻夜长谈,有何不可?请吧!”刘穆之也是爽朗之人,当下与舫舟艄公一番讨价还价后结账,跟着卫阶袁湛就回了西大街的别院。
一夜长谈,几乎都是卫阶和袁湛在听刘穆之在说,卫阶发现,这个刘穆之简直就是个全能,大到国家大事,南北形势,小到世俗民情,各地风俗,再杂到书法音律撰文,是无不精通。
天色渐明,袁湛起身告辞,他此时已在家中长辈的努力下出任中书黄门侍郎,要是错过了点卯的时辰,是要挨板子的,一夜倾听下来,他也是收获颇丰,对于卫阶和刘穆之的钦佩之情达到了顶点,直接在卫阶的别院中简单洗嗽后,便直接赶赴官衙了。
“刘兄今后有何打算?”卫阶想把刘穆之留在身边,只等时机成熟,便推荐给刘裕,但是这种预知未来的事又不能明说,当下不露声色地试探道。
“唉,寒门子弟,能有何打算,只能见步行步了!”一夜未睡,刘穆之一脸疲乏,言语间竟然有几分萧索之意,大别与昨夜畅谈时的意气奋发。
这大概就是刘穆之身上最大的缺陷了,对于未来充满了迷茫而不自信,看来得想个办法帮帮他才行,卫阶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开口说到:“不若留在别院,我二人也好做个伴,将来之事慢慢再做打算!”
“公子愿收留在下?”刘穆之脸上喜色一闪即逝,站了起来就要行礼。
“你我之间,相见恨晚,贵乎知心,无需如此!”
卫阶不肯受礼,避让之后接着说到:“如今我卫阶也是一穷二白,还要想办法填饱肚子呢!”
刘穆之表面爽朗,热情活络,内心却因为出身寒门,怀才不遇而变得自卑自怜,卫阶心有所感,不便言明。
才是有了,但是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内心,才能为将来的宋武帝所用,好在时间还有很多,不急一时!
刘穆之当下有点尴尬,他本想以门客的身份留下来,卫阶言下之意,他还得和卫阶一起出去赚钱养家,这种营营小利的琐事,别说他愿不愿意了,他根本也就不会。
“你不用担心,事情我去做,你只要帮我一起想办法便可!”卫阶心中无语,怎么一说到要赚钱养家,这里的人怎么都是这么一副德性?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为将来计,这些,也就都忍了吧!
说到赚钱,卫阶当然不可能随便就跑出去做些贩夫走卒的营生,还得动动脑子想想才成,做些什么才好呢?
不由自主中,卫阶最终就轻哼起来,他现在需要一些能放松心情,忘记忧愁的调调来调节一下。
“公子你哼的这是什么曲子?为何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