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衣人一眼,恭声问道:“谢玄既然已经离城,我等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不忙,谢玄此次离城,应该是回京口,咱们再等三日,等他将北府兵调往徐州后再动手也不迟,还请元显公子密切注意京口方向的动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黑衣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另外,请王恭大人遣人知会兖州的王珣大人,让他做好准备,配合大人留在青州的军队,作势攻击徐州,牵制北府兵!”
“将军,元显有一点不明白,要控制建康城,逼迫安公下野,在乐属军的配合支援下,王恭大人在石头城的军队已经绰绰有余,何不现在就动手?迟则生变啊!”司马元显不解地问到。
“然后呢?”黑衣人看了一眼司马元显,眼中的嘲讽意味一览无余。
“若是北府兵倾巢出动,兵逼建康,谁来抵挡?靠王恭大人隐藏的这点人,还是公子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
“若非我荆州军不敢妄动,怕引起谢玄的警觉,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谋定而后动,方能无往而不利,我桓玄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这一次,我不仅要谢安老匹夫下野,还要将整个谢家连根拔起,此役之后,我要让北府兵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黑衣人正是荆州桓家的桓玄,桓温的幼子,太元二年,谢安提议由谢玄招揽因战乱而从北方迁至南方的壮丁,组建北府兵,在谢玄的操练之下,主要由北人组成的北府兵的战斗力很快便成了大晋境内最有战斗力的一直军队,自此也开始对荆州军形成了无形的压制和威胁。
王恭和司马元显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惊骇的意味,事实上,从王恭诱捕杜子恭开始,桓玄,王恭,司马道子父子,就已经联合成了统一战线,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谢安。
王恭杀死杜子恭,回建康进献杜子恭首级,激怒谢安,再做出连夜逃离建康回青州的假象,进一步激怒谢安,这一步步,环环相扣,都是桓玄的连环计策,只是一开始,桓玄只是说逼迫谢安下野,并没有说把北府兵也列为目标。
王恭在来建康的时候,就有三千精锐青州军随行,在乐属军的掩护下,隐藏在与建康城成掎角之势的石头城中,一开始只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如今确变成了控制建康城的工具。
“北府兵于我大晋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此这般只怕不好吧?”
桓玄一说北府兵也是此次行动的目标,司马元显是既害怕又兴奋,没了北府兵的压制,以后建康城还不是他乐属军说了算?只是王恭却还算冷静,质疑地说到。
“有所得必有所失,想要维护高门的利益,谢安是必须要除去,要除掉谢安,就必须把谢玄和他的北府兵算在内,否则,北府兵的怒火,谁来承受?”面对王恭的质疑,桓玄若无其事地说到。
“届时北府兵只怕不会去找我荆州军的麻烦,只是两位王大人的青州军和兖州军,还有这件建康城内的乐属军,就要被北府兵给吃掉了吧!”
王恭脸色一变,心中叫苦,这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