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心道:“总算是盼来了!”
当下说到:“请皇上准许此人上殿说话!”
司马曜没有立即应允,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谢安,见谢安没有任何表示,这才点头说到:“让他进来吧!”
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装扮应该和刘裕一样,是个斥候头领,此人哪见过这个场面,满心想着司马道子能出去和他说话,结果却被叫到了大殿之上。
“会稽王,属下...属下有事禀告!”
司马道子会心一笑,示意他不要紧张,和声说到:“有事当着黄上面,当着众位大人将军的面直说吧!”
来人愕然,有点吞吞吐吐地说到:“可是...大人!”
“让你说你就说吧!哪来那么多废话!”桓玄冷然呵斥道。
“是....!”来人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此刻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王恭大人的青州军已经被北府兵逼回青州,而王珣大人的兖州军也被尽数击溃,王珣大人也被刘牢之生擒活捉了!”
“什么?!”
除谢安外,所有人尽皆失色,王恭脸色惨白,差点没一屁股做到地上,而司马道子则是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桓玄冷喝道:“消息可否属实?”
谢安抚须轻笑,说到:“你们太小看小玄呢!”
司马曜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北府兵尚在,谢家谢安就可确保无虞!
“那又如何?难不成谢家还想携北府兵威胁朝廷?”桓玄森然笑到。
“如今建康城都在王恭大人和会稽王的控制之中,还怕他区区北府兵?”
司马道子闻言顿时变色,他一直处心积虑想要置身事外,如今却被桓玄一句话就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内心处顿时陷入了挣扎之中。
这是除去谢安最好的机会,只是如今北府兵还在,事情便变得有些被动,究竟是冒险干这一票,还是求稳一点,先置身事外,以后再找机会?
“怎么了?会稽王,难不成这个时候还要当墙头草吗?当断不断,必遭其乱,莫不是你以为你做的事皇上不知,谢家不知吧?”桓玄看着司马道子犹豫不决的样子,冷笑着说道。
“大将军说的是,为了我大晋的根基,为了高门大阀共同的利益,谢首辅必须退出朝堂之上!”司马道子终于下定决心,在他看来,桓玄虽然颇有几分智谋,但是威望尚浅,相比谢安来说,好对付多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抓住时机,解决谢安这个最大障碍!
“皇叔!”司马曜色变,不悦喝道,然而却并没有应有的威慑力。
“够了!”
一直沉默的王坦之终于发怒,只见他捂着胸口蹒跚着走到大殿中央,指着桓玄司马道子一众人怒喝道。
“小人,统统都是居心叵测的小人!”
“皇上明鉴,安公乃是我大晋的基石,没有安公的朝堂,就只是乌烟瘴气,尔虞我诈的污秽之所,安公一生为大晋鞠躬尽瘁,千万不可听信小人挑拨啊!”
“我王坦之无能,不能效仿先祖,尽到人臣的职责,今日以死谢罪,还请皇上务必留住安公,保住谢家!”
说完王坦之奋起余力,就朝着大殿上的柱子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