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卫阶知道,这并非马文才失策,而是以为马文才清楚历史走向,他这么做,要么就是当时他已经深受桓温忌讳,想把桓温推上一条死路,以图自保,要么就是如他之前所言,想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就是改变历史!
“后来,后来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桓温接受了马文才的提议,只是这个有功于桓温的人,却在一起山洪意外中意外身亡!”刘穆之叹气说到,似乎对马文才还颇为推崇!
“没有了马文才的桓温,也就成了一只无牙的老虎,没有了马文才的白袍军,也变得不堪一击,桓温的第三次北伐最终以失败而告终,班师回朝之后在朝堂上与谢王两家的争斗之中也渐渐落入下风,最终被谢安和王坦之二人联手给气死了!”
“都说桓温第三次北伐失败,是因为碰到了战无不胜的慕容垂,穆之却并不这么认为,当年慕容垂尚不过而立之年,如果对上有马文才指挥领导的白袍军,胜负还未可知,说是慕容垂击败了桓温,还不如说是桓温成全了慕容垂的不败威名!”
“桓温死则死矣,只是可惜了马文才这样一个惊世奇才,穆之想不通的是,他何以会投向桓温,又撺掇桓温谋朝篡位,行下这大逆不道之事,所谓成王败寇,桓温病逝之后,马文才其人也被朝廷下诏责令,不准任何人谈起,所有有关马文才的记载也被尽数销毁!”
刘穆之说到这里,旁听的三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就像是秦时的焚书坑儒,这也就是才过去不到二十年,年代再久远一点,只怕是就连刘穆之,也是无从得知了!
“确是可惜,若是马文才如今尚在人世,南朝就不至于到现在是玄帅一个人独木难支的境地了!”章熊叹声说到。
“呵呵,其实还有一件事是你们不知道的!”刘穆之闻言笑着说到。
“马文才是注定不会和谢家和睦相处的,传闻马文才的死,和谢安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话怎么说?”卫阶皱眉问道。
“难道让马文才殒命的那次山洪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呵呵,马文才出事的地方,千百年来也未发生过类似的山洪爆发,说不是人为,又有何人会信?”刘穆之轻笑着说到。
“只是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因为谢安的离间之计,桓温和马文才之间也早就面和心不合了!”
“说起来,马文才只是一个反贼,何以道和兄弟说起他来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王镇恶将碗中的雪涧香一饮而尽,满足地叹息一声,这才笑着说到。
“反贼?”刘穆之摇头说到。
“我从未觉得马文才是反贼,穆之甚至怀疑当初马文才就是用牛继马后这个典故说动的桓温意图谋反!”
牛继马后的典故,对于在座的四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而刘穆之的这个说法可能性确是很大!
“就连当今的司马王朝都只是虚有其表,被人暗渡陈仓,桓温即便是真的取而代之,叛乱一说,也是站不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