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珠株与颂曦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庆幸。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王府,立即有小厮前来为她们安排位置,没受一点冷遇。
钟澜踏过王府大门,交过寿礼,望着张灯结彩的前院,冷笑一声,王府依旧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跟随祖母拜了寿,祖母留在房中同王老夫人说话,钟澜便招呼林婧琪去逛园子,两人黏在一起窃窃私语,到真像是许久不见,分外想念的模样。
“阿姈,你神神秘秘的让我穿最简易的衣裳到底要做什么?”
“一会你便知晓了。”
林婧琪跟着钟澜在园子里左绕右绕,自己都要晕了,见钟澜一副马上就要到地方的模样,忍不住道:“阿姈,你怎么这般熟悉王府?”
钟澜停下步子,她怎会不熟悉,她前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这里。
“婧琪,今日你只需跟着我走,什么都不要问,兴许今日过后,你会怨我恨我,但我不想你后悔。”
林婧琪眨着桃花眼,咽下口水,一把揽过钟澜,嘻哈道:“我怎会怨恨你,不会的!”
两人东窜西窜,终在园子深处看见一处凉亭,谢琳琅早已被珠株和颂曦领在此处,在此等候着。
见她们来了,急忙起身,“表姑,阿姈,你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钟澜安抚,“琳琅,今日之事要拜托你了,这里隐蔽,不会有人来寻,若是碰到人了,你便机灵应付。”
说完拽着还不知怎么回事的林婧琪,走至小亭后方的一处小房中,珠株和颂曦两人俱提心吊胆的跟着。
一行四人去了小房,却只有两个出来,另外两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这里毕竟是王家,谢琳琅看见出来的两人,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要从嗓子中跳了出来,颤抖着指着她们,“你,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坐在小亭中的石凳中,为自己整理一下披风,便趴在桌子上一副睡着的模样。
另一人有样学样,也趴了下去。
谢琳琅咬着嘴唇,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担忧会露出马脚坏了阿姈的事,整个人坐立难安。
一声“琳琅。”直将她三魂吓出两魂,这里这么偏僻,怎么还会有人来!
僵硬着身子转过头去,只见谢珵正如遗世独立般站在满院芳华中,视线越过她扫过趴着的两人。
“叔,叔伯,您怎么来了?”
谢珵走上台阶,“发现你们都不见了,怕你们出事,特意过来寻你们,她们两个怎么了?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
阿姈今日拜寿时,他就看见她了,可她却没能看见自己,虽她极力遮掩,但他还是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心里担忧便追着她与婧琪进来,可这园子着实太大,他与谢宁跟了一会便跟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谢琳琅站起身后退一步,将趴在桌上听见动静,大气不敢喘的两人遮掩在身后,“她,她们刚刚贪杯,喝醉了。”
谢珵扫过桌上茶壶,脸色愈发难看,“喝醉?阿姈喝醉竟会这般老实?琳琅,你让开。”
“叔伯……”谢琳琅害怕的挪开身子。
谢珵走上前去,两人均趴在桌上,将脸埋进臂弯,只露出头顶,看到钟澜今日披的披风,不假思索弯下腰正欲叫醒钟澜,却突然停住手,直起身大喝:“你是谁?”
珠株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头看见脸色阴霾的谢珵,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郎君饶命。”
颂曦也抬起头,跟随珠株一起跪下,“郎君,我们奉女郎之命,在此扮成女郎与郡主的模样,等她们回来。”
“她们人呢?”谢珵袖中手握成拳,压抑怒火道。
“奴婢不知。”
谢珵铁青着一张脸,对下面的谢宁道:“去守着这个园子,不许任何人进来!”
此时并不知已经被谢珵识破的钟澜,正带着和自己一起换上王府婢女衣裳的林婧琪走在密道中。
钟澜手拿夜明珠走在前方,林婧琪拽着钟澜的手,小声问:“阿,阿姈,我们这是在哪?”
“王家和太子府之间的密道。”
“什么?”
钟澜捂住林婧琪的嘴,停下步子,仔细听着,见没有动静,方才松手,“小声些。”
“怪不得我们查不到王家和太子之间的猫腻,原是在府中建了密道。”
“嘘,要到地方了。”
钟澜带着林婧琪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前方出现一个石门,突听一句女音传来,“二郎!你当真要娶林婧琪那个泼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