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与林婧琪出了洛阳,直到城门变成了一个点, 两人才停了下来, 转身回望, 过往种种皆已成空。
“我以前还挺看不起你的, 优柔寡断的不像个男人。”
淡蓝的天空下,一群鸟叽叽喳喳飞过,洛阳似乎离他的生命越来越远, “我也挺看不起自己的。”
林婧琪一巴掌拍在钟清肩膀上,豪气冲天的说:“不过现在倒像个男人了,锦州就是我的地盘, 到时候我罩着你。”
钟清想到临走时阿姈嘱咐他要照顾林婧琪, 咧了咧嘴角, 对着林婧琪道:“那就多谢郡主了。”
“小事,走罢!”
钟澜一行人一直目送他们出了视线,方才打道回府。
谢珵与钟澜刚坐上马车, 钟瑕就钻了进来,先开口道:“姊夫,你收留我几日吧, 家里待不下去了。”
钟澜没好气的给钟瑕腾地方,挤到谢珵身边,“你现在可是家里的宝,谁敢给你气受。”
“别提了, 母亲表妹一家, 简直……简直没发说!反正姊夫下朝, 我也要跟着姊夫学习,就让我在谢府住上几日。求你了,姊夫!”
钟瑕不住的拱手,就差在马车里撒泼打滚求同意。
谢珵被他这一声声的姊夫唤的身心舒畅,握着钟澜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求情道:“不如就让他在谢府住上几日,反正他白日也要上学堂去的。”
钟澜瞪了钟瑕一眼,“祖母可同意了?在谢府你可不许随处乱溜达。”
钟瑕听见同意他去谢府小住几日,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祖母就是脱不开身,不然恨不得跟我一起走。”
他就知道跟姊夫求情,比跟他阿姊求情管用。
马车缓缓而动,钟澜好奇,“表姨一家有这般可怕,能把你们逼成这般?”
钟瑕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似是不想回忆,“表姨很好,但她的夫家,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
钟澜皱眉,她确实记得前世母亲有亲戚进洛阳述职,暂住钟府,但那亲戚并未久住,在洛阳谋了官职就搬走了。
今生,看钟瑕那个模样,难道这亲戚有何不对?
回了府,一起食过早饭,钟澜便打发走钟瑕去学堂,追问谢珵查出什么来了,之前她可看见他吩咐谢宁查一下表姨。
谢珵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我这可是为了娇妻展颜一笑才去追查的,劳苦功高,可有何奖励?”
钟澜在谢珵的脸颊送上一个香吻,“快说,不然不让你去上朝。”
谢珵将钟澜放在自己身上,“这一家人若说问题,还真没查出来,你表姨是清屏郡褚家的嫡女,低嫁给贾越成后,贾越成凭借你表姨的身后的褚家,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当了清屏郡太守。这次来洛阳述职,就是想看看能否再进一步,从而留在洛阳。”
钟澜撑起上身,滚落到软塌一旁,“可是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不然小胖子还特意跑到谢府来。”
“据说他们夫妻感情和睦,贾越成也就只纳过两个小妾,为他生了两个庶子,这次来洛阳,一个小妾都未带来。”
钟澜哼了一声,自己嘟囔,“都纳了两位小妾了,这还叫感情好。”又寻思过来,逼问谢珵,“你日后要敢纳小妾,纳小妾……”
谢珵见她急的眸子中全是泪花,“我若是真纳小妾了,你当如何?”
钟澜全身血液都沸腾了,不由想到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喜新厌旧是本性,“这才成亲几日,你就想要纳妾了,你当日成亲时的诺言呢!”
谢珵见她为他吃醋的模样,轻笑两声,拉过她亲亲她的眼角,“我哪里舍得让你难过,我今生今世有你一个人也就够了。”
再嫁人妇,长兄离去,还有太子妃等杂事,一直按压的情绪此时爆发出来,钟澜扭过身子,背对着他,纤瘦肩膀一颤一颤的。
谢珵这回可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我日后绝对不会纳妾的……”
“郎君,夫人,到了该上朝的时辰。”
门外婢女喊着,钟澜红着眼,实际也觉得自己这情绪来得没缘由得很,嗔怪推了腻在自己身边的谢珵一把,“进来。”
婢女鱼贯而入,钟澜生气,也不想为谢珵整理衣裳,“你们去为郎君更衣。”
谢珵颇为无奈,却不想让他人碰触,制止了上前来的婢女,“阿姈,你来给我整衣可好?”
钟澜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整妆,她一会还需去太子府为太子妃针灸,“你都要纳妾了,我才不要。”
“阿姈……”
那两个停下婢女对视一眼,心里狂喜,郎君竟然要纳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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