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便起身踏青去,琳琅你别拽着二娘不松手。”
屋内一贵女看见谢琳琅那湿漉漉的眼神,受不了般轻轻推搡着钟澜和谢琳琅往外走去。
有人带头,众贵女呼啦啦走了出去,两三个结伴,巧笑嫣然,你追我赶,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钟彤本欲跟在钟澜身边,不料谢琳琅紧紧贴在钟澜身上,两人越走越慢,眼见就要脱离前面的贵女了,只好对钟澜说一声,她想往前走走看看风景,追上了贵女讨好的混在其中。
“我与二娘一见如故,家里人都唤我的名字,‘琳琅’,二娘也这般唤我好不好?”谢琳琅比钟澜矮上一些,仰着小脑袋跟钟澜套近乎,似是故意般步子迈的极小,钟澜也不着急,跟着谢琳琅慢悠悠的吊在大家的末尾。
感受到谢琳琅语气中的亲昵与善意,钟澜自然也欣喜与其亲近,说道:“当然,‘琳琅’,这个名字真好听,家中我都唤我‘阿姈’,琳琅也这般唤我好了。”
“阿,阿姈。”谢琳琅叫了钟澜一声,耳尖却悄悄爬起红晕。
钟澜心中诧异,本以为此次踏青会是龙潭虎穴,可看谢琳琅这般害羞的模样,可不像要找她麻烦的样子。
两人交谈了片刻,谢琳琅鼓足勇气问道:“阿姈,你,你觉得我,我,叔伯如何?”
问完这个问题,谢琳琅低下头盯着脚尖,只留给钟澜一截染了红的脖颈,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时拿眼睛偷偷瞟一眼钟澜,又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谢琳琅想着自己四姨交代给她的任务,有些不开心。阿姈姊姊分明这般好,会像娘亲一般温柔的同她讲话,还读过许多书,学识渊博,阿姈姊姊讲的那些事,自己都不知道呢,还长的那般好看,叔伯怎会不欢喜阿姈姊姊呢?要跟阿姈姊姊退婚。
可却偏偏要自己试探阿姈姊姊,谢琳琅撅着嘴,踢了踢脚下的小草。
钟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谢琳琅口中的叔伯是谁,待想到谢琳琅的父亲乃是谢珵的长兄谢荣,谢家的当代家主,这才琢磨过来,那位叔伯,应是谢珵!
“我与五郎幼时便相识,时常互通信件,只觉此人才华横溢,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坚韧。此番回洛阳,”说到这钟澜想起前几日跌入那人怀中,脸顿时红成一片,有些不自在的继续说:“回洛阳切实听了五郎的事迹,只觉五郎当真是那天上的皓月。”
谢琳琅好奇的瞅着钟澜红彤彤的脸,心里只当钟澜是小女孩谈及未婚夫羞红了脸。
“看来阿姈十分中意我叔伯啊,话里话外就没一句不好的。”
钟澜还记得有传言说五郎要与她退亲,她现在身在谢家,又与谢家的嫡出女郎交谈,当下心里打起了十二分注意,羞涩回道:“我自是要向着五郎说话。”
谢琳琅鼓起腮帮子,她四姨交代的事情办不好,肯定会同母亲告她的状,只怕她要被母亲强行举办好多场聚会,逼着她同别人说话,所以只能对不住阿姈了!
“阿姈有所不知,我那位叔伯,表面上看风光霁月的,实则不然,每日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明明才刚至弱冠,确甚是无趣,这还不算,他对平日作息规划甚是严格,何时处理事情,何时休息,甚至何时吃饭,吃多少,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章,你说可不可怕?”
你这样一脸害怕心虚,却硬着头皮非要跟我说五郎坏话的样子,确实很可怕,钟澜心里想着,控制自己的脸上浮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愕。
谢琳琅狠下心,手帕就差被她搅碎,磕磕绊绊的将下一句话说出来:“况且,叔伯他身子不好,隔三差五就要召大夫来看,据说前几日,病,病的厉害,人都烧糊涂了,嘴里竟说出了要跟阿姈,跟阿姈退婚这样的话。”
钟澜心里咯噔一声,竟是真的?
谢琳琅眼看钟澜脸刷的变的惨白一片,仿佛刚刚的嫣红只是自己眼花,心里担忧不已,不由的问道:“若我叔伯真要退婚,阿姈该当如何?也,也同意吗?”
钟澜震惊过去后,仔细回味谢琳琅的话,以及她那从一开始就扭捏害羞的样子,心里却渐渐松了口气,谢琳琅今日特意告之她这个消息,想必是长辈授意,来探她口风,不然谢琳琅一个小辈,哪里来的胆子说自己叔伯的不是,还给她通风报信。
“不,怎会?刚刚琳琅说的不错,我欢喜五郎已久,是不会同意退婚的,想必家父与我想法一致。何况,那不过是五郎病中的一句戏言。”钟澜拉过谢琳琅的手,眼中仿佛镶了钻般璀璨,温柔的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