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神医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两副药方,嘱咐道:“一副是解毒的药,熬了之后,直接给那娃娃灌下催吐即可。另一副抓好药后,待水烧开后,分三次撒入水中,每次间隔一盏茶的时间,可记住了?”
“记得,记得,您老快去为郎君针灸吧!”
姚神医白了一眼谢宁,施施然去为谢珵针灸。
谢宁平日里嬉皮笑脸,此时却一脸凝重,惹的小厮婢女大气不敢出一声,两副药方不能出任何差错,还得自己亲自盯着。
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惊动了谢珵的父亲,曾经的丞相大人,现今的谢家家主谢荣,让自己的大儿子谢松搀着自己,来了小院。
“夫人,如何?槿晏可还好?”
谢夫人擦擦眼泪,听谢松唤自己母亲,心里还是不习惯的一抖,说道:“大郎怎的把你父亲带来了,他身子不好,还是让他歇着去。”
谢荣六十出头,早已满头白发,却仍可见年轻时笑看群雄的风采,不满的瞪了谢夫人一眼,为自己辩解道:“槿晏出事,我如何能不心急,你也莫怪大郎,是我让大郎带我来的。”
“是啊,母亲,听说有人刺杀槿晏,我们可谓心焦如焚,坐都坐不住,这便过来了,槿晏如何了?”
谢夫人身为大晋长公主,却在妙龄之际嫁给了早已中年的谢荣当续弦,虽谢荣风姿依旧在,却也觉得亏欠谢夫人颇多,他大儿子都比谢夫人年长,又早就被他定为下任谢家家主,因此越发宠爱谢夫人。
府中之事全权交给谢夫人做主,也亏得谢夫人是个精明懂事之人,生下谢珵后,该如何就如何,对待谢荣子女如自己孩子,一碗水端的平,不是他们娘俩的从来不争。
也因如此,谢珵出生后年岁便比其他兄长阿姊小很多,又因着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病一次,可谓是全家的宝,兄长阿姊哪里是将谢珵当弟弟养,分明是将谢珵当儿子养,感情好的不行。
谢夫人眼神怪怪的,说道:“槿晏没被刺客伤到,反而是急火攻心惹的犯了病,昏厥过去了,姚神医正为他针灸,还说这次病犯的好,他这几年思虑甚重,此番将淤血吐出,人也能清明不少。虽当时凶险,但这番药浴针灸过去,修养一段时日,身子能健康不少。”
谢大郎听闻自己弟弟无事,舒了口气,倒是谢荣听出了不对,询问道:“他小小年纪有何要思虑的,你还说他急火攻心?他又没被伤到,哪来的急火。”
谢大郎此时经父亲提点,也发现了问题,接过小厮的伞,搀着谢荣,与谢夫人一道去了一间空房。
谢夫人萎靡不振地,回想起自己儿子的不正常,叹了口气道:“今个刺杀,有个郎君替槿晏挡了箭,中了毒,就肩头划了一道,”谢夫人比着手,示意伤口非常小,“槿晏一路抱着人家回来,生怕人家出事,姚神医也是厉害,言毒无妨,听到这……槿晏,心头一松,吐了口血,昏厥了过去。”
谢大郎惊讶自己向来不许人近身的弟弟,竟会让一身血污的人沾身,伸脖问:“他亲自抱着?”
谢夫人:“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的样子。”
谢荣听完,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槿宴他,抱的是男子?”
谢夫人手中手帕被她拧成一团,愁上眉梢,“是位公子。”
谢大朗张张嘴:“这……”
三人面面相觑,都想到了谢珵喜欢男子这不能言说的事上,最后还是谢荣思前想后拍板说道:“槿晏身子不好,也不知还有几年……让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父亲兄长给他兜着,怕甚!”
谢夫人眼睛一热,倒是觉得自家夫主说的没错,槿晏原就活的比旁人艰难,他们谢家又不是养不起槿晏,大不了不做这丞相,他们养着。
谢大郎还未从自家父亲的开明中回过神来,他还心惊胆战的怕父亲接受不了,此时只能说道:“那,与那钟家女郎的婚事,我便着手去退。”
谢夫人:“嗯,可不能污了那女郎的名声,该赔偿便赔偿。”
谢大郎:“母亲放心。”
谢荣:“如此,这事便这样定了,今日刺杀之事,只怕是太子弄出来的,可不能便宜了他!”
谢大郎头皮一紧,同情太子半晌,便同父亲商讨起来。
钟澜因中毒昏厥过去后,就什么都不知晓了,再次醒来后,便见一医女,正为她包扎伤口,颂曦见她醒了,给她喂了杯茶水。
医女也不知是该唤她郎君还是女郎,索性不唤了,嘱咐道:“伤口好之前,莫要沾水,平日饮食也要清淡些。”
“我记下了,多谢。”
医女见惯了因为一点小伤口,就哭天抢地,生怕自己留疤,娇蛮任性的贵女,此时见钟澜一脸平静,还礼貌的跟自己道谢,包扎的手更加温柔小心。
医女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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