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头子我好可怜,连个徒弟都没有,这要是治不好谢相的病,岂不是一身医术就要这么埋在黄土里了。”
姚神医一面掩面哭,一面偷偷拿眼去瞧谢珵。
“不会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您真的治不好我的病,也不会有人问责您的。”
“哎呦,老头子我好可怜,剩下大半辈子就要在谢府里度过了,连个可以说话,传医术的徒弟都没有啊!”
谢珵十分无奈,自打他从药浴中醒来,阻止他母亲想要向钟澜道谢,安排谢宁偷偷将钟澜送到千鸟阁之后,姚神医便一直哭泣,吵的他头疼不已。
“神医,你到底想做甚?若是想要徒弟,我可在洛阳张榜,为神医寻徒弟。”
姚神医猛地停止哭泣,就像沙漠中突见绿洲的人,伸手拿起茶壶,狂灌了一壶茶,抹抹嘴道:“你早说啊!浪费老头子那么多眼泪,嚎的嗓子都哑了。”
“神医,想要什么样的徒弟?我帮您去寻。”
姚神医摆摆手,没有直接回答谢珵的话,反而问道:“你这病,没法根治,但能续命,这我跟你说过吧,若是每周一次针灸,配合药浴,能保你活到四十岁,你想不想活?”
谢珵深吸一口气,能活到四十,很不错了,他不能挑,也没的挑,“自是想活的。”
姚神医要的就是这句话,拍了一把大腿,又被自己的手劲弄疼了,龇牙咧嘴的说:“你来算算,老头子今年都快六十的人了,你要每周施一次针灸,到你活到四十的时候,老头子没准都不在了,是不是这个理?
老头子我都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活到,八十岁啊!没了针灸,你要如何能续命到四十?”
谢珵费力的从床榻上爬起,给姚神医行了一个大礼,“还望神医救吾。”
姚神医扶起谢珵,终于说出了自己计谋已久的话:“老头子我看中了一个徒弟,是个心思巧妙的,能将老头子这手金针学去的,这金针,老头子可是非徒弟不传的,要是徒弟学会了,就能治你的病了!可惜她不同意当老头子的徒弟……”
姚神医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故而,谢相,这就要麻烦你了。替老头子说服她,做老头子的徒弟,你才能活命啊!可不是老头子不救你,实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谢珵听明白了,神医想收徒弟,却没收成,想让自己去劝,而自己要是劝不成,日后便无人为自己施针,那自己便离死不远了。
“神医欲收的徒弟是何人?槿晏定尽全力去劝之。”
姚神医亲自给谢珵端了一杯茶水,笑道:“你去劝肯定能劝成,本神医看中的徒弟,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钟家嫡女,钟澜!。”
谢珵浑身僵硬,怀疑自己没能听清楚,姚神医便断绝了他的想法。
“你没听错,就是你未婚妻,劝她当本神医徒弟的事就交给你了!这次刺杀,若没有你那未婚妻,那毒,就那么一点点,划破你的皮,引发你的心悸,你就没命了!你未婚妻那么好,想必学了金针后对你也会全心全意。又能给本神医当徒弟,又能给你治病,多好。”
谢珵满嘴苦涩,姚神医却没管他心里如何想,目的达到,哼着小曲回了谢府专门给他腾出的小院。
在自己的榻上翘着腿,悠哉的想:自己怎能如此聪明,两头做交易,还怕徒弟跑了。
神医欲收阿姈做徒弟,着实出乎谢珵意料,虽吐出一口污血,泡了药浴,施了针灸,但身子仍然虚弱,此时终于清净下来,靠在软垫上,思索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他本意是想同阿姈退婚,却不料半路杀出程咬金,也幸好来人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他当时,是一心拒婚的。
“千山万水,与君走;天长地久,同君言;碧水黄泉,随君去!”
谁给她的胆量,让她说出这样露骨的话。
谢珵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血液上涌,脸颊通红。
更何况,她还救了自己性命,若非神医医术高超,那些大夫就连阿姈中的什么毒,恐怕也要钻研半天,到时阿姈会如何?
在未知的情形下,阿姈为自己挡了箭,这般全无保留的待他,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性命,那,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出努力?
不管前路如何,牢牢抓住她的手?
谢珵眼睛晶亮,似是被擦拭透亮的水晶,泛着迷人的光。
而被谢珵送到千鸟阁等待钟瑕来接应的钟澜,却陷入姚神医的话中,真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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