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娇艳欲滴的唇,便听谢宁在外嚷道:“郎君,到地方了!”
钟澜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害羞,松开谢珵胳膊,推了推谢珵,飞快的起身,还不忘拉着他,催促道:“快,快下马车。”
再在那狭小的马车中待着,她就要被吓死了。
谢珵闭上眼,压下胸中烦闷,铁青着一张脸跟着钟澜下了马车,恼怒的瞪了一眼谢宁。
谢宁挠挠头,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郎君了。
钟澜站在湖边,却不敢离谢珵太远,眺目远望,指着湖中央的船道:“我们坐那艘船吗?”
谢珵简单的从鼻子中发出一个恩字。
谢宁见势不妙,赶忙示意船夫将小舟划过来,舔着笑凑到钟澜身边,“女郎,我们坐这搜小舟去湖中央的船上。”
钟澜前后瞅了瞅,认真数着,确定加上船夫是五个人,才上了小舟。
谢珵见钟澜这副样子,藏在宽袖下的手,都快将荷包捏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等上了这搜近看颇有气势的船,钟澜在心里感叹谢家的家大业大,谁料到了甲板上见到了林婧琪、靳芝扬与朱晖。
颂曦跟在钟澜与谢珵身后,见不止是女郎与谢相,这才放下自己一直悬着的心,她就说,老夫人怎会放心女郎与谢相单独出去游玩。
靳芝扬半躺在甲板上,支着胳膊,手里还拿着半壶酒,见他们到了,吹了声口哨,“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要让这家伙念死了。”
朱晖上前去堵靳芝扬的嘴,靳芝扬生怕酒洒,被朱晖压在身下,不能动弹,可哪料堵的了这张,遗忘了林婧琪那张。
“阿姈,你可来了,敬白自从吃过你答应重新给他的水晶糕,回回与我们见面都要说上一说,刚刚还在念叨你为何还不到,他都快馋死了。”
朱晖从靳芝扬身上弹起,大喊:“婧琪!”
林婧琪可不理他,将钟澜拉过自己身旁,“下次你若有事找他,直接将水晶糕摆在他面前,他肯定摇着尾巴帮你。”
朱晖龇牙咧嘴,“谁摇着尾巴,你是不是小娘子,粗鄙!就算弟妹没有水晶糕,我也会帮她的。”转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钟澜眨眼睛,“弟妹……你的水晶糕呢?”
钟澜见朱晖当真如林婧琪所说,就差身后真有条尾巴,捂住嘴道:“可是我没带啊。”
“什么?”朱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眼泪汪汪,受了打击的模样。
林婧琪对着朱晖猛翻白眼,“甭理他!”
靳芝扬从地上爬起,拍拍自己衣裳沾的灰尘,拿着酒走到谢珵的旁边,任由朱晖在那胡闹,“谁敢给我们谢相脸色看,瞧瞧这张脸臭的,隔着三里远我都能闻见。”
谢珵不理他,靳芝扬凑过去仔细端详谢珵的脸,摸着下巴道:“莫不会是欲求不满?呦,您老可悠着点。”
“胡言乱语。”
靳芝扬喝了口酒,越想越高兴,哈哈大笑起来,到招了朱晖过来告状,“槿晏,弟妹没有给我带水晶糕,你答应我的水晶糕呢!”
钟澜也看了过来,谢珵憋着气,冷冷一句:“没带。”
颂曦默默的将身后食盒又藏了藏。
林婧琪笑道:“吃不到喽。”
朱晖梗着脖子,恶狠狠的对林婧琪说:“哼,你还笑我,好好的赏花,自己生了一肚子气回来,喝的酩酊大醉的是谁。”
钟澜见林婧琪沉下脸,追问道:“怎么了这是?”
靳芝扬拉住还要再叫唤的朱晖,“也无事,就是婧琪前几日同王情之赏花,闹了些不愉快。”
林婧琪一双桃花眼上挑,抱着双手,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接着靳芝扬的话说:“同王情之赏花倒是遇见了裴瑜儿,也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特意等在那。”
靳芝扬笑,倒是也没当回事,“人家王情之是个香饽饽,想嫁他的人多着呢,早叫你离他远点,你不听。”
林婧琪咬着唇,若是裴瑜儿非要缠着王情之,她哪里能生那么大的气,她无非是气王情之,对那裴瑜儿也同对她一般温柔。
明明,明明两家都要说妥了,就算几个好友不认为王情之是个良配,她也甘愿同他在一起,可,可他这般,她心里总有种要是不和他赶紧成婚,他就要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如此,她反而有些拿不准了。
钟澜自是看出了林婧琪的伤心,又不好安慰,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此让两人散了好,这般想着,肚子倒是又疼了起来。
谢珵走到钟澜身边,握住钟澜的手,似乎在给予钟澜勇气,他不会同王情之一般的。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听见王情之这个名字。
对林婧琪道:“我们总在你身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莫要顾忌。”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自经历了,才能悔悟。
林婧琪接过靳芝扬递过的酒,猛灌了一口,双眼明亮,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