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颂曦端着午饭进来,轻轻放在案几上,凑到钟澜耳边,低声道:“女郎,可睡醒了?”
谢珵跟在颂曦身后进来,一眼就看见那个躺在床榻上,正努力装睡的人儿,眼睫毛在那颤啊颤啊……
颂曦又叫了一声,钟澜僵硬着身子,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
就在她都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听到槿晏大发慈悲的说,“我先出去,阿姈醒后,定看着她再喝一碗姜水才是。”简直是天籁之音。
“好了女郎,别装睡了,快起来,郎君出去了。”
钟澜睁开眼,坐起身来,摸了下额头,“吓了我一身汗出来,你怎会知道我在装睡?”
“女郎,你的手都快要将薄被抓烂了。”
钟澜捂着胸口,拉住颂曦的手,“颂曦你来摸摸,我这里跳的好快,刚刚也不知槿晏发现我装睡没有。”
颂曦挣脱开来,板着一张脸,“女郎,你可知你今日都做了什么!”
钟澜咽了下口水,不接颂曦的话,“我肚子好饿,快,我要用饭。”
颂曦无奈,将炖好的鱼摆在案几上,“女郎,下次万不可再饮酒了!”
钟澜躲闪着颂曦的目光,一个劲的点头,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含糊的说:“我再也不喝了,今日跟婧琪就喝了一点我就醉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颂曦将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姜水拿出来,指了指,“这个,一定要喝掉!”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在颂曦的威逼之下,钟澜捏着鼻子灌下了姜水,还未缓过劲来,谢珵就来了。
颂曦将案几上的东西收拾好后,离开时给了钟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槿,槿晏,我听颂曦言,是你将喝醉的我抱进来,真是太感谢了。”
钟澜眼睛瞟过谢珵换成玄色的衣裳,暗暗心慌。
谢珵含笑看着快要将手指掰断的阿姈,言道:“阿姈可还记得,喝醉时做了些什么?”
钟澜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谢珵,“做,做什么了?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和婧琪喝酒来着。”
“不记得了?阿姈,”谢珵越过案几,捧起钟澜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眼底全是戏谑,“对我又摸又抱又扒衣裳的,你可是要负责的。”
钟澜的羞意哄的一下涌上脸庞,却又强作镇定绷着一张正经小脸,“槿晏,你莫要乱说,我怎会,怎会做出这种事,不可能的。”
谢珵伸出拇指蹭着钟澜回了血色的唇瓣,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委屈道:“阿姈做了不认,让我好生伤心,难不成我还会骗阿姈?”
钟澜想到自己喝醉时做的种种事情,张了嘴说道:“我,唔……”
这后面的话,自然是被谢珵用嘴堵住了,冰凉的薄唇触到柔嫩的唇瓣上,便缠了上去,钟澜眨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慢慢闭上了眼。
谢珵的手从钟澜的脸庞上移到后脑处,将钟澜往自己怀中带了带,钟澜死死抓住谢珵的衣襟,沉浸在他的亲吻下。
两人的唇瓣交织在一起,待钟澜喘不上气时,谢珵才放开她,柔软的舌头轻轻勾了一下钟澜唇瓣。
眼里汹涌澎湃,又含住她的下唇,撕咬了一下,痛的钟澜哼了一声,松开道:“不许再喝酒了,嗯?”
这一声“嗯”,调子上挑,在钟澜心里打转,让她忍不住打了颤,轻轻喘息,点头应了。
“乖。”
日头西落,没有那么热了,钟澜才与几位友人告别,让谢珵送她回府,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谢珵对面,红着脸不敢吱一声。
到了钟府,扭捏的下了马车,还不忘再强调一遍自己真的不记得喝醉之后做了什么。
这般掩耳盗铃的姿态,一扫谢珵心中烦闷,忍着笑道:“嗯,我知道了,快进去吧。”
钟澜进了涟沁院便支着胳膊出神,珠株碰碰颂曦,“女郎这是怎么了?”
“游湖的时候,喝醉了。”
珠株想到女郎喝醉的模样,笑了出来,让钟澜听到了,“珠株,你笑什么?”
珠株眼珠一转,连忙道:“我笑那范姨娘,那几个无赖没钱了便找她要,都要将她那点钱要没了,气得她整日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钟澜坐直身子,这段日子着实太忙,都顾不上范妙菡了,“除了这事,她可还有事?我记得祖母派了个府医过去。”
“是有这事,说是范姨娘怀孕了,老夫人正给她收拾院子,让她安心待产呢。”
钟澜诧异,“真怀孕了?可,可千鸟阁那种地方,进去之后,不都是要给喂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