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玩笑,后面跟着十几个半大小子呢。
这时王海平,六哥等人也追了上来,六哥刚才打架的时候把书包放到路旁了,倒是王海平几个也学了小雨拿出砚台,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哥几个也不言语,夺过来噼里啪啦扔出去一顿狂轰滥炸。到底还是如海厉害,掷得颇有准头,正砸在那泼皮的膝窝处,将那泼皮打得一个趔趄栽在地上。
几个半大小子立时一拥而上,二话不问就开打。王海平他们几个打得尤为卖力:小半年了,废了多大的劲儿,才捞到这么一个机会,话还没说两句呢,这便宜都被你这个不要脸的给占去了。
还有那负责“调虎”的王海礁几个,更是气得半死。跟夏家的孩子打架那得多大的勇气,得吃多少亏。感情儿爷们今儿忙活了半响,就是给你欺负的。
一时间,尘土飞扬,有几个年纪小的,根本挤不上去,只能在外围干着急。有时运气好,能逮到撅出来的屁股或者支出来的脚什么的,动作快点还能踢上那么一脚两脚的。
好在那泼皮每常被人殴打,倒也练出一些技巧来,只抱着头滚来滚去。饶是这样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只好跪在地上连连讨饶。
此时酒也醒了三五分了,想着小姑娘毕竟心慈手软,捡了个空隙又扑向小雨,只说:“灌了几杯黄汤,就忘了自己是谁。冲撞了姑奶奶。”
小雨啐了他一口,道:“哪个是你姑奶奶,你姑奶奶若是瞧见你这样,也要掐死你。”
那泼皮也不敢搭话,只磕头捣蒜地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众人见小雨已经出气了,就不再打他。只望着夏六哥,看他怎么发落。夏六哥怕他回家告诉他那寡妇娘,少不得要来他们家撒泼找报仇便吓唬那泼皮:“你欺负人家的小娘子,合该将你发送到县衙,打上三、五百板子。”
泼皮听了这话吓得半死,连连求饶:“已经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遭吧。”
王海平在一旁也跟着恶声恶气地说:“今儿的事儿,日后若是露出一丁点来,定要打死你。”
六哥见差不多了,这才让他走了。
王海平见他走远了,暗忖:“如今这事儿闹大,莫不如坦诚地将事情讲了,一了百了地好。”于是就向六哥告罪,直说要是没有他们设计,小雨今儿定不会被那腌臜人欺负,其他几个见状也纷纷过来道恼。
夏六哥见他们几个这般开诚布公,没有半点欺瞒,又认了错。方才揍人的时候,也很是下力气,没有一丝丝的胆怯,心中倒对这王海平生出几分猩猩相惜之心。于是也不再追究,倒是几个一致约定不教父母知道。王海平又拉了大伙儿发了毒誓,定不教人知道今日之事。
一时又收拾了书包,散落的课本,砚台。因着王海平几个的砚台被砸碎了,又聚到一起商量怎么跟家里交代。
倒是小雨在一旁出主意:“何不就说那泼皮喝了酒,嫉妒你们读书,砸了你们的砚台。你们气不过,将他揍了。”这一番解释倒是妙,将夏家的孩子们一下子都摘出去了。毕竟,一天打两次架,再有道理也说不大过去。
至于,夏家兄弟脸上身上的青紫,小雨也有了说法:“同窗撞翻了八哥哥,又不道歉。所以,撕掳了一番。海礁兄也大可以说‘夏家仗着人多,不过轻轻碰了一下,就要死要活的。’这般,过两日咱们再一处玩了。两家的长辈自然以为不过是小孩子间嬉闹,也不会当真纠缠不休。”
这两套说辞,真是圆满得很,尤其是两次打架都没有小雨什么事儿。所以大家都点头同意了。
王海平又将另外几个连着自己的弟弟都一并打发了,只留了赵家兄弟。这时才将刚才那泼皮趁乱掐了小雨一把的事情悄悄跟六哥讲了。一时,六哥又后悔刚才打得轻了。这么着,几个人又诅咒发誓了一番。
小雨毕竟还小,不晓得事情的厉害。虽然被人无端掐了一把心里恨的不行,这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倒也不再生气了。
此时站在一旁看着哥哥侄儿们一脸肃穆,又跟着王海平几个撮土发誓做张做致的,心里就有几分奇怪。只是她素来颇有几分眼色,虽瞧在眼里却也不细问。
到底是小孩子,这般细细地商议好了,就觉得方方面面都安置得甚是妥当,堪称算无遗漏。又互相扯了扯衣服,拢了拢头发。各归各家,各找各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