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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励说得口干,便有些急了,斥道:“怎么没有,你家妹子亲口跟我说的,我还喝了一坛子。”
三哥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九儿?你在哪里弄到的。”
周励想到小雨说的:“怕三哥哥找我算账呢。”神色就期期艾艾带了几丝后悔,清了清喉咙心虚地说道:“令妹给的。”。
三哥想到是小雨,心头一颤,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脱口问道:“那酒好喝吗?”
周励听了摇头道:“我们试了,不成!不过孙浩然的妹妹喝过,说是很好喝。”
三哥略松了一口气道:“想必是舍妹自己酿制,耍着玩。没有酿成酒,就拿了同你们玩了。”
周励却以为他藏私,不肯告诉他,就将其他的酒都试了一遍,果然没有那日喝过的。
周励看着父亲,不免有些神色怏怏的,兴王倒不以为意,还买了几坛子最开始尝过的琥珀酒。
一时间,人们就传夏家有种佳酿与众不同,听说王爷都特地过来品尝。于是引得人都过来喝酒,不过三、五日,三哥的生意就红火起来了。
又过了几日,夏家送了几坛西域来的葡萄酒,说是自己酿了喝的。兴王也不推脱,高高兴兴地收了,周励尝过之后跟兴王说:“当日那丫鬟帕子上的就是这种酒香。”
兴王听了哈哈大笑,气得兴王妃点着周励的额头骂道:“你个蠢材。”
倒是兴王不以为然:“小孩子们的把戏,何必当真。再说这酒也确实是好酒。”
兴王妃原本有四个儿子,长子和幼子却都在年幼的时候夭折了。对这个年幼的嫡子不免就娇纵了些,此时想再教,已是晚了。
也不过月余,就有御史弹劾兴王:先皇一年的孝还没有满,他就整日纵酒饮乐,实在是有违孝义。于是,皇帝就下了旨意将兴王狠狠地申斥了一顿,兴王顺势就上了请罪的折子,自此大门紧闭,连着周励也不大出门了。
反倒是宋卓瑾同七哥、如海交了朋友。
宋卓瑾就时常带了他们到校场里去,若是有演兵的时候,如海就去看热闹。少不得同营中的将士比试一番,七哥倒是平平,如海的箭术在那些弓箭手里也是罕见的。
宋卓瑾就劝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么好的身手何必要挤在科举的小船上。”
如海因一向同夏六哥,七哥在一起,不管书读的如何好,箭法如何高明,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外面,时常因为自己是小辈而被忽略。就算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他。
此时听他这般说,就有几分心动。如海的书读得也还不错,可比起七哥来差得又远了。再加上,最近六哥的家书提到又升了千户了。如海读书比不过七哥,可是箭法确实比六哥强了许多,身手虽然差了一些,倒也不逊多少,心中自然不肯服气。不免时常想到:“若是我,必定会怎样,怎样......”
心里这般想着,却不敢同母亲商量。只得去探小夏婆子的口风,却把小夏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带了如海回去见了夏大哥和夏大嫂。
夏大嫂听了,吓的腿都软了。
一时夏大哥,夏大嫂,老夏婆子连着夏秀才都轮番地劝他。他素日里最听话不过,没想到这次却十分坚决:“宋指挥司的儿子宋卓瑾已经答应我了,一去就是九品的护卫。”
老夏婆子就说:“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好歹下场考了才好。”
如海却说:“咱们家文的还是要指望七哥和五哥,我的才学和历练跟他们比起来差得远呢。”
夏秀才叱道:“胡说,你功底扎实,就这般练习下去,一甲虽然不行,二甲却是妥妥的。就是一科不中,也不过多考几回。”
夏大哥也道:“你只看见眼前是九品的官,哪里想过日后的前途。这里从未打过仗,你如何能升职。若是跟着去打仗,你又置你祖母,你母亲于何地。”
如海口中不免搬出六哥夏延寿来,心中却想:这里也不用打仗,我又同王爷和护卫指挥司的儿子是好朋友,日后升官岂不比文官稳妥。五叔叔有五嫂在京中同那王侍郎家的公子夫妇交好,又在这县城中历练了几年,将来不论是留在京中还是外放都有发挥的余地。
七哥更不用提,将来那是一定要入翰林院的。再看看自己,这一年的府学,他倒也看明白了。论才干,他资质平平,上面又没有人提携,下面又错过了跟五叔在县衙里实践的机会。
难道要一辈子被这几个小叔叔压着吗?他不甘心!
一时间竟将夏家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