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一笑,“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了。”
“你万里迢迢地追过来,不就是为了从我手上夺回明朗吗?现在他
她死了,你竟然无动于衷?你真虚伪!”梁博维鄙夷地看着他,心底的失望强烈到无语言说,明朗,你到底是爱错人了,他并不爱你。
甄阳看着他,道:“她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梁博维怔怔地看着他,想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实性,甄阳眸子乌黑,眼底没有任何多余复杂的情绪,就那样坦荡荡地把心底的想法告知他。
“在我生命里,明朗死过一次,那对我来说,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每日生活在绝望里,每一日醒来,心都会被痛楚蚕食一番,这种滋味,现在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所以,我跟你说,如果她死了,我也绝对不独活,这话你不必怀疑,我知道你打心里觉得我配不起明朗,觉得她爱上我,是一个错误,但是我跟你说,爱情哪里有分对或者错?我们相爱了,并且互相觉得合适,这就是正确,如果她没死,我会爱她一辈子,如果她死了,我找她一辈子。”
甄阳端起咖啡,两手握住杯身,轻轻地跟他说着这一番话,这一番话,他原先没有腹稿,因为,并未打算跟他说这样煽情的话,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当收到高先生的电话,得知明朗安全之后,他心底的感情一下子就倾泻出来,哪怕是对着一个他恨极的人,他也迫切需要宣泄出口。
梁博维的神色有些触动,心底有说不出的复杂的滋味,他爱明朗,当然希望明朗过得好,她这辈子,受的苦和委屈已经够多了,而现在,因为他的自私,剥夺了该属于她的幸福甚至生命。
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这样做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认为,她的幸福,该是他给的,任何男人给她的,在他看来都不是幸福,是委屈。
“你很恨我吧?”梁博维苦笑一声问道。
甄阳道:“没错,我恨你。”顿了一下,他又道:“但是,现在我不恨你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可怜虫,梁博维,你以前喜欢明朗,但是你不敢接近她,用梁博维的身份纠缠这么多年,到最后迫不得已伤害了她,对我来说,你这一切才是错误的。爱情的错误,只在时间的对与不对,你在最好的时间了错过了她,就不能再强求,你强求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两败俱伤。”
这番话在梁博维的心中不断地发酵,不能不说,甄阳这番话是对的,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调整自己的心情,他已经回了头了。
甄阳起身,“我走了,我们的之间的恩怨,总会好好清算一次的,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就不想知道明朗是怎么死的?”梁博维猛地抬头看着他。
甄阳莞尔一笑,眸光里注满了神采,“不想,她没死,谢谢你的妻子苏珊,她救了明朗。”
梁博维霍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底有一种光芒在迅速滋生,“你说什么?明朗没死?”
甄阳轻轻松开他的手,笑了笑,大步而去。
他放心把明朗没死的事情告诉他,因为,从梁博维的眼底他可以看出,在他以为明朗死了,他其实是很难受的,他自己也经历过一次,相信失去挚爱的那种感觉,没有人愿意经历第二次,而他,也绝非是要伤害明朗的生命。
如果他要再次抢明朗,那他等着,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好怕呢?
梁博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整个人一激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
“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给我打电话。”苏珊在电话那头,语气十分的平静。
“你救了明朗?她在你那边?”梁博维急问道。
苏珊沉默了一会,“嗯!”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梁博维迫切地道。
“我在夏威夷。”
“你在夏威夷?我刚从夏威夷过来。”梁博维愣了一下。
“我知道。”
梁博维继续愣着,“你跟踪我?”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苏珊挂了电话。
梁博维拿着手机,心底的狂喜迅速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擭住,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异和……难受。
他意味到,其实苏珊很爱他。
在他杀飞狐的时候,他曾想过,一个人如果深爱另一个人,但是她站在原地,不去做任何伤害对方的事情,不去强求,那么,这人一定很可爱,至少,值得敬重。
而苏珊,从不曾为难过他。
想起艾琳,想起杨古雪,想起飞狐,再想起自己,他开始意识到,他伤害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一个他虽然不爱但是却敬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