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那日在王妃的寝宫,柳千言就是这样绘声绘色的演着戏,就一下子弄不清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回房!”他嚯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对柳千言说完,一个人背着手在前面走了一段,回头发现柳千言还在收桌子,不由的气的心口发疼,怎么是个如此没有眼力见儿的姑娘!
“快跟上!”苻子休无奈的叹气,“柳千言,本王叫你呐!”
“哦哦!”她也不生气,搞的乱七八糟的桌面也来不及收拾了,七手八脚的朝着苻子休追了过去。
梳成双髻的辫子随着奔跑随风飞舞,多了几抹脆生生的跳脱灵巧,苻子休走在前面,眼角余光瞥着柳千言跟在身后默默的走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来。
他就这样走着,装作漫不经心的观察着从后面跟过来的柳千言。
但这条路那么短,没一会儿就到了寝房。
“更衣!”苻子休摊开双臂背对着柳千言说。
他已经想好了要在这一个月之内充分合理的利用好柳千言,绝对不能浪费了这时光,所以他有碧株不用,专门使唤她。
“是!”柳千言也算恭敬,听到他的话以后就去找衣服,然后,苻子休摊开双臂站了半响也不见身后有动静,他正准备转过身去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王爷……这个衣服要怎么弄?”
柳千言低头鼓捣了一阵,实在分不清个子丑寅卯来,怎么男子的衣服比女子的还要复杂?
苻子休一阵气闷,转身见柳千言低垂着头认真的盯着手里的衣服,鼻尖沁出点点汗珠,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很严肃认真的样子,突然又觉得好笑。
“真是笨,本王自己来吧。”他无奈的叹气,“等到你研究好了怎么穿,本王的袖子都要干了!”
那你早不自己穿?
柳千言撇了撇嘴,这话差一点儿脱口而出,不过想起之前来时曾经暗暗下的决心,悄悄的握了握拳。
忍住啊,忍住,柳千言!
坚持就成习惯,习惯就是胜利!
她睁着眼睛打算学学男子的衣服怎么穿,免得下一回又被苻子休取笑。
或许是目光太过炽烈,苻子休突然停下了动作,发现柳千言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呼吸一窒,皱眉道:“这么盯着男人看,成何体统?”
柳千言一点移开目光的意思都没有,“恬不知耻”的催促道:“王爷是千言的夫君,有什么看不得的,王爷,你快穿啊!”
苻子休的一颗心突然被这句话弄的莫名柔软起来,他眯着眸子隔着窗外透过来的阳光看向柳千言,细小尘埃飞舞,她睁着一双大而闪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目光专注而又认真。
苻子休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柳千言仿佛被这一拉从呆愣中回过了神,连忙挣脱他的钳制往后跳了一步,戒备道:“你要干什么?”
果然所有美好的景象往往都维持不了几秒钟,苻子休早已猜到这个结果,盯着空掉的左手,微微叹了一口气,“去书房!”
他还有今日的公事要办,让柳千言在书房外面候着,他自己进去一呆就是一个下午,等到傍晚时分从里面出来却不见了柳千言,心中忍不住微微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