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
夜色沉沉,零星的灯火渐渐熄灭。
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私事,就这样埋没在寂静的夜里。
不知陈景荣如何做保,红牡丹竟没有再反对两人来往。
昀仔照旧是有些闷闷不乐,可除此之外,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一日,昀仔休息,在外面闲逛,看到新式学堂外,有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打着牌子说教授人俄文,价钱倒不是很高。
想起喀秋莎,昀仔鼓起了勇气。他不吃酒不抽大烟,一个月下来,能存不少钱。
这笔学费,虽然不多,但对于昀仔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咬咬牙拍板定了。
这辈子,虽然没钱去学堂,但好歹,好歹会说几句她家乡的话也行。
说不定,还能听明白,她和三公子说的是什么。
想起好几次,自己无知的站在一边给陈景荣斟酒,昀仔心里就有一股羞耻感。
谁乐意在情敌面前,这般上不了台面?
学费教了,先生有了,可那教学却成了个问题。
昀仔不识字啊!
好在,那小先生也算厚道,一并开教了。虽是简单的一些字,昀仔也很兴奋。
教学时间地点都很随意,只要白天小先生没课昀仔便可以过来。
就这样,情场失意的昀仔将重心转移到了学习上。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改变,会让他的整个人生都受益无穷。
安宁的日子被突如其来的流言打破了。
要开战了。
空气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本就是末世山河,这一下子,更增了朝不保夕的悲凉和惶然。
好多的学生上了街,高喊着保家卫国的口号,引的群情激愤。
好多人将自己对那鬼子的痛恨,转移到了居住在当地的外国人身上。
外国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都会鼎鼎大名的喀秋莎首当其冲。
许多人聚集在大都会的门外,扔石头砸烂菜叶子,闹得不可开交。
本是想揪出喀秋莎这个外国女人揍一场出气,可不知谁喊了一句:
国家就要亡了,这糜烂的场子还在开门迎客!砸了它!奸商误国啊!我泱泱大国就是被此等蛀虫给蛀空了啊!
砸了它!砸了它!砸了它!
这话成了导火索,引来众多附和声。
一时间,汹涌的人潮围住了大都会,开始了打砸。
直到一片狼藉,人群才满意的散去。
老板无法,这生意是做不成了,只能遣散众人,关门避祸。
昀仔也寻了一个破落的屋子,暂时住着,期望能等这风波过去了,继续捡起这个糊口的饭碗。
他没念过书,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消息更不怎么灵通,心里对这一切都模糊的很。
只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本事,那些事都不和自己这个小民相干的。
教俄文的小先生投军去了,走之前,很是激愤的抒发了一番报国的志向,还鼓励昀仔一起去。
昀仔想了想,还是犹豫了。万一没事呢,前两年不是联军海战什么的闹了好几场,现在日子不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