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的僧人发现。僧人怜她,便满足她的心愿,千里迢迢的将她送还到古穗城的状元桥下安居。
就是这百年的光阴,出了岔子。
穗城在很早以前,是个背山而建的城池。
城的东西,各有一城门。东边对着平原,西边靠着山险。
东门那里那座桥叫阆苑,西门那里那座桥唤状元。
之所以叫状元,不过是因为西门过桥百米的巷子里有城内唯一的学堂。为了讨个好口彩,那桥便被赋予了这么一个名字。
那状元桥的名字一直沿用很久,直到三百年前的一天,黄河决口,大半个城都淹没在水里。
洪水退去以后,东门外的平原全数淹在水下,那东门只好被封上了。
重建的时候,是西门百里外寻来的工匠。问两个桥怎么刻名字。
那监管的官儿摇头晃脑的道:“东阆苑,西状元。”说完,似是背口诀一般接着道:“隔城门近的唤阆苑,隔城门远的是状元。”
官儿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个于俗事不通的书呆子。他背的口诀就是教小孩儿记地名的顺口溜。
顺口溜里的城门两个不一样,一个指东门,一个指西门。本来状元桥隔西门很远,但由于东门封住了,工匠又从西门外找来,于是大家一合计:原本隔得远的状元桥成了隔得近的那一个。
于是,那本该是状元桥的新桥成了阆苑桥,那本该是阆苑桥的新桥成了状元桥。
老一辈人都说不对,可经不住时间流逝,两桥的接受度慢慢变高。
久而久之,那状元桥就成了阆苑桥,阆苑桥就成了状元桥。
百年后,一风尘仆仆的僧人托着坛子询问状元桥的所在,便被指到了旧时阆苑桥的所在。
聂小倩忘记了许多事情,临死前想起那一段算命的话,就成了她心底的执念。
于是,她总是期盼的望着状元桥上,等她的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春风得意的来娶她。
谁料想,命运安排个如此阴差阳错。
聂小倩慢慢坐了起来,看着倒地的七夜奔了过来:“七夜,你怎么了?”
“小倩,我......”七夜正准备说话,忽然想起自己的脸和手,慌忙抬起了袖子,却不妨被一把抓住。
“我......你放心,我......我都喜欢的。”聂小倩嗫嚅道。
一场游魂,溺入戏里,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但多年来,那个静静陪着她的人的气息却熟悉到令人感到安稳。他的一言一行,早已刻入她的脑海。更何况,情愫早在许久以前,已经暗生。
在聂小倩失魂的那一天,她忘记的重要之人,终于在她清醒以后,和眼前之人重合起来。
“小倩......”七夜的脸有些薄红,他看向聂小倩的目光温柔如水,却带着坦荡的热烈。
“吭——”我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你们慢慢聊,我去去就回。”
空间和时间留给他们吧。
还有许多事情,是不方便我在场的。
我要做的,另有其事。
河边,一个面容俊美的青年正坐在垂柳上晃着双腿。
“不是你的东西,该还了。”
我靠着树木,看也不看他,直视着河面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