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断裂。
直到我难以呼吸,云子游方才停止这个绵长的吻。
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和眼睛,低着头看脚边被我蹂躏数次变得不成样子的积雪。
倏忽,一缕白发随着动作窜出,我抬手捻起,蓦然怔忡。
抬手随意在空中画出一方水镜。
面若赤霞的女子,披着红色的斗篷,正眼波脉脉的望过来。那清冷的眉目,此刻在这赤霞和柔波的映衬下,添了几分蚀骨妖娆的风情。
白玉般的手指扣上那随风飘动的白色绒沿,轻轻掀下,一头银亮的发丝随之显露出来。
眉间一点朱砂红艳惹人,光华流转间,似有火焰将从那朱砂间冲破而出。
我挥袖散开水镜,从身体内拔出那枚清心雪零。此刻,半数晶莹的花瓣都染上了各样的色彩,看起来缤纷的很。另外半数花瓣,仍然晶莹剔透。
这么快?
之前看的时候,还只是三分之一的花瓣染上颜色。那时候,生别离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可这一次,距离章华台那次取出,不过只经历过一场婚礼而已。
还有就是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绵长又温柔的吻。
想至此,我感觉一股热气挡也挡不住的从腹部直窜上来,直冲到喉间,我一下子忍不住,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酒酒——”
云子游扶住我,将我手中捏住的清心雪零再次打入了我体内,然后下了好几道禁制,方才哑声开口:“酒酒,以后不要随意取出清心雪零,不然你一动情绪,就会遭受恶诅的反噬。”
我虚弱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知为何,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我,在吐出那一股挡也挡不住的热气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浑身发虚。
第二日中午,我们和新婚的夫妇告别。
乌蒙和小松一起来送我们。
小松偷偷拉着我说:“孟姐姐,其实,我小时候看见的那只熊就是乌蒙呢。我们罴族,在未成年的时候,都要离开村子独自在森林里生活的。那时候,我其实也是只熊啦,不过,因为血脉的原因,我可以随便变化,乌蒙却要等成人礼之后才可以变成人......”
在很多年前,一个罴族的仙人,修成了仙体法身,自此以后,那一脉罴族人便可以变幻人身。
经年累月之后,血脉混杂,许多罴族人只能在成人礼之后变作人身生活,只有那和最初祖先血脉相近的罴族人方能随意变幻。
可这一脉虽然血统纯正,但却因为维持血脉的近亲婚姻而导致身材较为娇小并难以存活。
于是,小松的父母并没有让小松独自生活,而是陪着她离开村子独自住在长白山上。
那莽莽的林海,许多独自生活的未成年幼崽,偏偏那么巧,有一只小黑熊在四处晃荡的时候,遇到了个提着篮子摘浆果的小豆丁。
那小豆丁身上,有同类的气息。
于是,那小黑熊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却不想,那小豆丁看见自己以后,飞似的往前跑,然后还直挺挺的倒下了。
睡着了?
还是体力不支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