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教导哪吒的任务便交给了新进的二娘身上。
在老安人的大力坚持下,哪吒刚出生没多久,李靖就新娶了位温柔小意的新夫人。
新夫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生的眉目清秀温婉,和背剑在战场冲杀的殷十娘是完全两个不同的风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哪吒的事心有芥蒂,多年未发话的老安人,忽然坚持要给儿子纳妾,还纳了个和十娘截然相反性子的女子。
李靖虽对这个女子没多少感情,但在母亲的告诫下,还是去了新夫人房里过了几次夜。
谁知道,那新夫人也是个争气的,竟没多久就鼓起了肚子。
因着肥遗和哪吒的事,李靖本就和十娘之间生了间隙。再加上新人年轻貌美又温柔可人,且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骨肉,于是,李靖的心便渐渐移了,在二娘处过夜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李靖在哪吒额头上留下的剑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变淡,但哪吒出生的那一幕,还是被府里很多人津津乐道的。
一来二去的,哪吒便知道,自己头上的疤是爹砍的,并不是娘所说的,自出生便有的胎记。
“娘,他们说我这胎记是爹砍的,是不是真的?”四岁的哪吒问殷十娘。
“谁说的?你这痕迹,是为了方便娘认出你而自胎里带来的。”殷十娘抱着儿子,微笑道。
“可是娘,他们都说哪吒小时候是怪物,爹一剑劈下去,哪吒才出来......”哪吒皱眉道。
“别听他们胡说。我的哪吒是天下最聪明最乖的孩儿,怎么会是怪物?”殷十娘慈爱道。
“既然哪吒最聪明又很乖,爹为什么总不来看我?”哪吒不解的问道。
殷十娘一愣,带有薄茧的手顿了顿,继而蹭上了儿子娇嫩的脸颊:“爹爹身为一方总兵,每日忙得很,等有时间了,就会来看哪吒的。”
谁知,哪吒却不吃这一套了,猛地推开殷十娘的手,跳下道:“娘骗人,我明明看见爹爹的马拴在马厩里,他明明就已经回来了!”
“哪吒乖,爹爹累了许久,歇息去了。明日定会来看哪吒的。”殷十娘承诺道。
“真的?”哪吒心里浮起了希望。
“当然。娘亲什么时候骗过哪吒。”殷十娘强颜欢笑道。
“那好。我要早些睡觉,免得明日爹爹来了,我还没醒。我要爹爹教我骑马......”哪吒兴奋的爬上了床,喋喋不休的说道。
“知道啦。早些睡吧。”殷十娘慈爱给哪吒掖好了被角。
见儿子闭上眼睛,殷十娘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靖哥是不会来的,她知道。那一剑劈碎了太多,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
饶是哪吒从那肉球里出来,靖哥心中的芥蒂仍是未消,更别说,那个诡异的梦境和哪吒出生当夜的红光。
在太乙真人临走之前,李靖终是忍不住将那个诡异的梦境告诉了殷十娘。
结尾的话带着规劝:“十娘,这梦境部分在此子身上印证,那另一部分梦境也必和此子相关,与其留在身边给陈塘关招致祸患,不如任其让真人带走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