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躬身,虚心受教。
“你父君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呢,可争气些吧你!不能一门两个,都扶不起来!唉——”临走,蓬莱祖师失望的叹息道。
我心里暗暗嘀咕:我争气些干嘛,挑大梁不是还有哥哥么——再说了,谁说哥哥扶不起来——
结果,我刚嘀咕着转出湖边,就见着风九懒洋洋的坐在亭子里,周围围着一圈风姿各异的仙子。
这妖孽正一脸享受的左拥右抱,过得好不快活。
唉——
我学着蓬莱祖师的模样叹了口气。看来,祖师的担忧不无道理。
我颇为纠结的想着,要不要过去劝一劝风九,好歹不要太过放浪,以至于太跌我火莲的名头。
飞絮院。
一身玄衣的男子正斜靠在满是绿叶白棉的树上,如墨的长发从花树的间隙倾泻而下。
“吱呀——”
一声,院门开了。
蓬莱祖师进了门来。
玄衣男子转过头,露出一张覆着银色面具的脸。
面具男子看着蓬莱祖师走近,看着树下的人淡淡的开了口:“我无钓鱼心,鱼有上钩意。孔修,你这届弟子中,倒有一个颇有慧根的。”
那声音虽冷淡,却如春日雪融,流水夹着碎冰而行,泠然动人。
随着话音的落下,那面具男子身影一旋,如展翅的雄鹰一般,纵身而下。
本以为湖边钓鱼事件已经过去了,谁料到,晚间的时候,开阳来传祖师的口谕,要我去听涛阁罚抄书。
我看着开阳手里的那一根如发丝一般细的银丝,心里默念了几句苍天不佑,收拾收拾,就滚到了听涛阁罚抄。
听涛阁的名字取得颇为雅致有气势,实际上,不过是一间孤立在水中的小阁。
蓬莱岛上术法法宝失灵,因此只能依靠小舟来去。
四周荒无人烟,只有水中一小阁孑然独立,除了偶尔传来的拍岸水声,四周一丝声响也听不见。
阁内摆设也颇为简单。
一张横几,一砚墨,一笔一沓纸,还有一卷古书。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听涛阁设在水中,本是为了方便蓬莱祖师静心参禅,起一个隔绝尘世、静思己身的作用。
可因着在外头罚抄,总有人代我写,老头一怒之下,便将自己的静室“赏”给我,作为我专门的罚抄地点。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刚来的第一日,我便因着课上睡着,被祖师给盯上了。
三番五次以后,见我屡教不改,老头儿怒了,罚我抄完一卷的古书,并道时间只给一宿,明日若是抄不完就处罚。
我诚惶诚恐的应了,适时露出了追悔莫及的表情。
等老头儿一脸满意的走后,我满血复活,站在桌子上振臂高呼:“谁能一夜之间帮我抄完这卷书,明天谁就可以和我哥同桌!”
结果,一晚上,我收到了十份全数抄完的古书。
经过一系列比对以后,我找了一个和我字迹最像的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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