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安眠的夜晚像是被一只大手,一一导向通畅。
灵气流动的出于意料的顺利,毫无凝涩之感。
就好像一直以来的禁锢,被什么忽然打破。
我想起了蓬莱岛,那些睡去的课堂。
飘渺的束缚,众人却感受不到。独有自己无力的面对着,尝试挣脱。
那样玄妙的感觉,却慢慢随着日子的推移在减少。
若是我没有猜错,我体内的束缚就是在那时一日日抄书的静心和坚持中,被一一解开。
终于,在这惊天巨变后,面对内忧外患,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路疾驰,冷冷的风从峰上不断地往下刮。
细碎的雪花从暗黑的夜里一点点往下掉,不远处,有一朵发着微光的岛屿浮在半空,那是永远明亮的不夜天。
“好大一朵烟火啊,父君,母后,白白,你们看见了么?”
说完,我一个趔趄,栽倒了下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简陋的雪屋里。
走出去一看,一个玄色的影子正挽着剑花在飘飘而下的雪间倏忽来去。
我不敢惊扰他,停住了脚步。
谁知道,那人却是极其潇洒的挥手后斩,将那漫天的风雪生生劈出了一片无雪无风的安然天地。
玄色衣衫轻飘飘的落在了安然天地内,随之落入眼帘的是那乌墨的发和冷如寒星一般的幽深双瞳。
他的脸全数被遮在银色的面具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可怖的气势。
“谢谢你带我回来。”
没有回答。
“昨夜多有打扰,请问仙友道号,以后必定相报。”
没有回答。
“打扰了,就此告辞。”
我讪讪的往前走,昨夜宿醉的脑仁又钝钝的疼了起来。
一个不小心,踩如那大雪虚虚盖着的崎岖,一只脚往下一陷,顿时要摔倒。
长夜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将手里的宝剑,直直伸过去一抬,那踉跄的身影终于正了起来。
长夜又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刚才那个出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我站稳以后,再次道谢。
那个带着面具的玄衣男子一脸不耐的转过了身子,然后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啊——”
我看着那人远去的影子,暗暗嘀咕道。
声音虽小,却瞒不过耳聪目明的长夜。闻言,他脚步一顿,出现了少有的情绪波动。
“长夜——”
清冽的嗓音伴着呼啸的大风传入耳朵,让我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他的名字?
“长夜?”
我喊了一声。
那人却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去。
“哦,原来真是幻听啊,还以为他开口说话了呢——,原来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啊!”
我失落的自言自语,准备转过身子下山。
长夜一听,差点刚刚抬起的左脚一顿,差点踩上自己的右脚。
“咦——,停下了脚步,是听见我叫他了么?再试一次吧——”
我假装不解,清了清嗓子以后,再次喊道:“长夜?”
长夜闻言愣了愣,不知如何反应,就听见那红衣小姑娘又在身后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