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了这双手,那自己,也就是废人一个了。这多年的苦练,便是白费了。
多年辛苦,一朝沦丧,实在是心有不甘。
就这么犹豫的片刻,那剑已经呼啸而至。
侏儒试图躲开,却不曾想,那刀丝之间的吸力已经大到难以抗拒。
是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在瞳孔中越来越清晰。
噗——
利刃入肉。
侏儒缓慢的扭着脖子,低下头,那凛然的剑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他的心口。被刺入之后,仍在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侏儒嘴唇蠕动了几下,仿佛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就垂下了满是不甘的头颅。
那互相联结的刀丝,支撑着他了无生机的身躯,让他即便死去,也难以安然的躺下。
捕猎的蜘蛛织了一辈子的网,最后一次织就的陷阱,成了自己最终的坟墓。
见状,我靠近的步伐止住了。
原看长歌受伤,以为他不敌,便没忍住想要上前。不曾想,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等到顷刻之间,局势反转,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多虑了。明明是下定决心要相信他,可事到临头,却因着关心自乱阵脚。
我看向那后背衣衫尽数破裂却风采不减的身影,不由得心下微动:长夜,无论是仙界的神尊,还是凡间的长歌,你都是一个强大的人。若是有一天,我能够站在你的身边,与你并肩,那我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相信你,毫无条件的信任你——
啪、啪、啪——
窦仲面色平静的看着刀网外的苏长歌,赞赏的拍了拍手掌。
那孤单又缓慢的喝彩声,在这寂寞的夜色里,听起来颇有些诡异。
“好身手!”
窦仲赞叹道。
“若阁下不是那宿州苏家的人,本侯定会给皇上建议封你个大将军做做。”窦仲说着,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忽的扭曲起来,顿了顿,他拔高了声音恨恨续道:“可惜,你偏偏是!既如此,那本侯就留你不得!”
苏长歌仿若对眼前之人的的话丝毫未闻。
他扬起剑,不断地挥出,顿时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旬息,就让他从那刀网中杀出一条空荡荡的路来,来到了窦仲的身边。
窦仲脸色微沉,不再是之前那一副隔山观虎斗的淡然模样。
铛——
铛铛——
铛铛铛铛——
没有了侏儒的不断奇袭,那横亘的刀丝被苏长歌用满是缺口的剑一根根斩断。
随着苏长歌剑影的越来越近,窦仲的面色也越来越黑沉。
那一直维系的淡然面孔在此刻全数崩塌,眼眉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奇怪的吊起,整个脸庞,像是被揉碎了再粘起来一样,混合着无数种复杂的令人全然看不清的情绪。
“杀了他——”
窦仲用尖细的嗓子阴测测的吩咐道。
幔帐轻飘的雕花宫床后,悄无声息的走出一个平凡的黑衣人。
窦仲仍旧坐在刀丝中间,手却紧紧的攥着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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