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看着被暗卫用剑指着的苏长歌淡淡开了口:“你可知道,咱的这指头,是怎么没的?”
彼时,苏长歌身上多了几个流血的窟窿,正因着腹部的伤口崩裂,疼的站不起来。
没得吩咐,暗卫只是用剑指着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苏长歌,并没有更进一步。
窦仲从回忆中走出来,看着一身狼狈的苏长歌淡淡问道。
苏长歌没有回答,窦仲却不管不顾的将多年前尘封的往事一一揭开。
包括那个香|艳不堪的夜晚,那鲜血淋淋的断指,还有身体的另一部分缺失后的惨痛经历。
无一例外的,缓缓道来。
从小乞儿到苏三儿,又从苏三儿到来福儿,再到如今淮阴侯窦仲,他是如此的寂寞,以至于今夜,会对着前来杀他复仇的刺客谈一谈自己讳莫如深的曾经。
就算是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也难以消除人们对那巨额财富的觊觎和眼红。来福儿为了复仇,也为了讨好自己的干爹,刻意将主意打到了那个带给他无数幻想和无尽耻辱的地方。
一场血洗悄无声息的进行了。
因为利益的分享,相关的人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福儿自请前往,成为那一场血洗的领头羊。一家三十八口,全数被灭,唯有漏下的一人,此刻就在眼前。
那个被他下令围在头颅中的苏家大爷,在看见那么多熟悉脸庞后,大受刺激,嚎哭一阵后,当场撞死了。
那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窝囊公子哥儿,来福儿本想放他一马,让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清醒的活着受煎熬。
谁曾想,这个一向没什么气性又不争气的男人,连苟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我并没有杀你父亲,可他自己却不想活了。你要为苏府三十七口报仇,我没有异议,唯有你父亲的仇,你不该向我寻。”窦仲总结道。
苏长歌听完,只是淡淡的瞥了窦仲一眼,冷静的拄着剑再次站了起来。站稳之后,那已经断了一截的剑再次扬了起来。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像你的父亲!”窦仲看着眼前重伤在身苏长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又是一轮进攻,闪耀的剑影之下,是两个一样冷静的灵魂。
暗卫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心生敬佩。明明已经体力不支重伤在身,但翻飞的剑影却丝毫不乱,仍是进度有度章法井然。
若不是立场不同,定要堂堂正正的切磋一回。
可惜了——
剑招越出越快,打到最后全是凭着本能的在挥剑,挑、刺、格挡,暗卫身上也多了数道深深的伤口。这让他的面容不由得严肃起来。
渐渐的,暗卫的体力也消耗的颇为厉害。但苏长歌却像是一个不会累也不会痛的铁人,时间过得越久,他出剑出的越发平稳内蓄。
明明他才是之前经过一战体力消耗大半的人。
若不是那变钝的剑,若不是之前的战斗,自己恐怕不出百个回合就会被他杀死。
想至此,暗卫后背惊起了一阵冷汗,剑招出的越发凌厉起来。
终于,苏长歌像是力气消耗过度一般,剑招的防守转向疲软,在格挡的瞬间,露出了腹部的空门。
那里有他的伤口,只需将剑刺过去一转,眼前之人就会立刻丧失战斗力。
暗卫犹豫了片刻,决然的撤剑下划,一转一搅,哗哗的血从那森然的伤口涌出。
身为暗卫,保护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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