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女子呆呆的坐在墓前,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单薄的木牌。
木牌上只有简单的将夜二字。
女子看着那墓碑,久久不语。
良久,她俯身下去,将半个身子轻轻挨靠着那木牌上,银色的发丝散落下来,垂在一身红衣之上。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只是轻轻靠在那木牌上,静悄悄的像是一株原本就生长在旁的野草。
一日,两日,三日......一整个月都过去了,女子也没有挪开一步。
光滑的木牌染上了淡淡的褐色,地上堆积的秋叶盖住了女子的裙角。
第四个月时,女子站起了身,朝着东方看去。
这已经是仲春了,有清悦的鸟鸣在山林间彼此相和。树枝绽出青色的嫩芽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淡青的烟雾。
烟雾的尽头,是无穷尽的云霭。
女子迈开步子,最后回头看了那木牌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木牌已不复当初光鲜,但仍旧干净。
在将夜二字的旁边,多了一行清晰的小字。
未亡人,风酒酒。
风吹过,那新长出的青草尖儿慢慢的弯下了腰,像是吹皱了一池湖水。
三年后秋初,山间来了两个人。
他们都是成年男子的模样。其中一个人长得高壮魁伟,虽是寻常的富家翁打扮,却隐隐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他左边的衣袖凹了下去,随着他的步子,空荡荡的衣袖一晃一晃的。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较为文弱的男子,此刻,正停在一棵树前,拿着一块手帕擦汗。
“二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歇歇吧。”
文弱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请求道。
“三子,这才走了几步,你就喊累了。想当年,我们跑上跑下,在这山上跑了多少次,也没见你喊过一次累。”
高大男子不满的抱怨道,然后侧着脸,将脸上生出的热汗在右边肩膀上揩了揩。
“二哥,今时不同往日,我多少年都没走过这么多路了。”
文弱男子不由得尴尬的解释道。
“哼,当了老爷的人么,当然用不着走路。我看你不是走路的问题,而是你的身子早被那些酒宴和女子掏空了吧?”
高大男子冷哼道。
“二哥,你还不了解我?我那只是逢场作戏。”
文弱男子无奈道。
“逢场作戏?我们在前线把脑袋拴在裤腰上拼命,你们就在后头美人搂着,山珍海味的吃着,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潇洒,还逢场作戏?我看你是乐不思红薯!!”
不辩就罢了,一辩高大男子的火气更大了,不由得嘲讽道。他少时念书多在挤眉弄眼的搞怪瞌睡,后来少了战场,每天只想着活命挣功,早就把当初学的那一套文词给忘光了。此时,随口说出的成语,不由得变了味儿。
文弱男子被逗的闷笑起来:“二哥,这叫乐不思蜀,不是乐不思红薯。”
“他奶|奶的,乐不思薯,不就是高兴的连红薯都不想了么?怎么,老|子还说错了?我看你个小子就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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