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竟隐隐有了期盼的念头。
他撤下了禁制。
像是一种邀请。
女子终是在他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来到了山上。
打过来的雪花,虚虚伸手一夹,竟变做一朵带露的鲜花,虚虚擦过脸颊。
长夜微愣,而后,将淡漠的目光投向了女子。
“真是好剑法,你看我这一手障眼法怎么样?”
一句无聊憋在口中半晌,长夜终是什么也没说,将花掷在地上转身离去了。
身后又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欸,你这人真是无趣,送你花,你还翻脸......”
“我的花儿,可是只送给美人呢——”
“我这是夸你美呢——”
长夜脚步一顿,差点栽倒。从来都是说女子美的,哪有男人被称作美人?可这赤果果的调戏胡言,长夜却是没感到丝毫的恼火。他不理睬女子的胡言,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女子又朝他念起了不伦不类的酸诗。
“那个,凡间的话本子里,怎么说来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无赖——
荒唐——
长夜斜了女子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的走了。
再往后,看见自己真容的雪兔,屁颠屁颠的从温泉池旁折了一枝花放在自己手里。
长夜想起了女子无赖送花的场景、温泉池旁偷看自己沐浴的场景,终是忍不住评了一句:“真是个色兔子......”
长夜发现,自己的生活,从女子的闯入开始,开始变得鲜活起来。这一切的变化,都是眼前这个女子带来的。
不知不觉,他已经对她上了心、在了意、动了情,他却懵然不知。直到那一夜,看见她和那个男子那般亲密的模样,乱了心,决定斩断一切,一心追求剑道。
其实,他早在入凡尘之前,就已经难以自己,情根深种。
喜欢么?
喜欢。
喜欢到了哪一种程度?
哪怕她被汹涌的人群淹没,仍是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她。纵使她身边站的还有别的风格的女子,却仍是第一眼就被她所吸引,很喜欢,非常喜欢,魂牵梦萦,非她不可。她所在的地方,就是你视线被牵引的所在。
看清自己的心意以后,长夜拦住了那隔着重重织金纱的銮驾。
她在哭。
虽然人群闹嚷嚷的,仙乐不断。长夜还是听到了,她在哭,细微的抽泣,隐忍的很。
长夜想起自己刺过去的长剑,还有那盛开在雪地的血花,心又开始抽疼起来。
是他不好。
心悦了,却不说出口。
惹了一连串的事。
自己是自作自受,却伤了她。
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了。
长夜看着那孤零零的銮驾,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掀开低垂的重重织金纱,长夜看到了那灿金流苏下满是泪痕的一张脸。
许多想好的言语一瞬间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
最终,讷于言辞的长夜只知道重复一句话。
“别哭了。”
他是真的看不得她哭。
特别是那一次,生生看着她哭,眼睛流出血泪,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时候,他心里就在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