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亦阳赶忙扶住她:“撑住……”
他身着甲盔,触上去微微冰凉。三娘记得初到京城见他西城门驻守,他任校尉一职,应该就是张临搬来的救兵。
天不绝人,总算是逃脱了。
三娘倚在他身上:“那歹人还在前面的树林里头……”
“待会儿我会谴人去寻,当务之急的先带你回去。”陆亦阳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她,曾经她是多么渴望像此时这般倚在他怀里。
而如今她只是点了点头,累得连说话都使不上力了。
陆亦阳将她横抱起身,轻轻带上马背,双臂从后面环住她,生怕她从马背上摔下去。
待俩人坐稳之后,陆亦阳便策马启程。
他身上的铁甲时而撞上三娘的后背,磕得有些疼。
“是谁要置你于死地?”半道上,陆亦阳放慢了速度,开口向她问道。
三娘还记得出城门时守卫同那壮汉说的话,她心里头大概有数了,不过对陆亦阳还得缄口默言:“我也不太清楚……”
陆亦阳听了这话,竟像个长辈似的开始教育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老爱去掺和些与你无关的事情?有小聪明固然不是错,可千万别为这小聪明丢了性命。”
他这话不是没有寓意的,凌云寺那一遭,他肯定知道三娘看出点什么来了,但他肯定不知道三娘已经将他那点秘密摸得一清二楚。
将边南军藏匿在凌云寺实乃明智之举,换做别人想都想不到,问题在于三娘已经活了一辈子,那些事情只要有点蛛丝马迹,就能摸出头绪来。
“嗯……”沉默了半天,三娘就蹦出这么一个字来。
陆亦阳微微叹息,任马儿缓慢的前行着。
许久之后,他们到了西城门前。
三娘远远的瞧见张临坐在城墙脚下,旁边应该是位大夫,正给他固定脱臼的手臂,张临则咬着牙忍耐。
守卫见着他们回来,纷纷凑了上来:“大人……”
陆亦阳冲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几个人到东面的树林里去一趟,将那行凶者找到。”
早已是夜幕之色,城门禁令已下,这些守卫也能抽出身去做别的。
那几人抱手齐道:“属下领命!”说着便备马离去了。
张临听见这边的动静,望了过来:“小姐!”他激动得不行,正想起身却被老大夫拉了回来,张临疼得叫唤了一声。
“你这臂膀是不想要了?”老大夫瞥了他一眼道。
如此,他便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陆亦阳停下马,先行下马又将三娘扶了下来:“老大夫,您也帮这位姑娘看看。”
那老大夫点头:“先坐会儿,待我忙完这边就来。”
陆亦阳找了个地方扶她坐下:“王家那边似乎还没什么动静……”
他是在告诉她,王家人还没发现,让她别担心。
“多谢……”三娘不知道能同他说什么,今日确实多亏了他,可往日的恩恩怨怨她也依旧记在心上。
老大夫包扎好了张临的手臂,转而过来给三娘看伤。
望着三娘血色模糊的右手,老大夫惋惜的摇了摇头:“姑娘的手弄成了这样,铁定要留下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