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不从,挣扎道:“我不去庄子上,就算我有错,也要等父亲、母亲回来定夺。”
乔氏则笑她痴人说梦:“恐怕是等不到了,今儿就算丢也得把你丢出去!”
三娘驳道:“凭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出门只是为了烧纸钱,并未做过其他事情。”
“甭管你今儿出门做了什么,单凭你方才那举动也有理由送你到庄子上去。”乔氏说着,还同那教习姑姑道:“姑姑您说,咱们这般处置可还合情合理?”
三娘方才确实过于冲动了些,那教习姑姑有理说理:“嗯,并不过分。”
如此,乔氏替王老夫人发号施令:“愣住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王老夫人并不阻拦,也不多说,就在高座上看着。
三娘拼死挣扎着:“就算真要将我送到庄子上,也得一家之主来定夺,敢问一家之主在么?再者,我乃长房的姑娘,父亲、母亲尚未发话,旁人说的怎能作数?”
王祁莲按捺不住,她若是眼睁睁看着三娘被送去庄子上,她于心何忍?
“瑶生说得不错,总是子女要被送出去,当由一家之主来定夺,二婶逾越了。”
言下之意就是,二房的又不是当家的,说的话不着数。
教习姑姑这回没有拦着王祁莲,因为她说的在理,教习姑姑只认理。
王老夫人见她们挑这个理,干脆自己出马:“老二媳妇说了不算,我说了算!拉出去!”
三娘仍然不肯就范:“祖母说了也不算,您自然是王家最为尊贵的长辈,可是您已经无需再主持王家家事,当家主母该是我母亲才对。从祖父移权开始,王家就得当家的说了算。”
她是在提醒王老夫人,你已经没了权利,王家的内宅主母早已不再是你了。
王老夫人掌了大半辈子的权,过惯了被一家人捧着的日子,她最不想接受的就是她已经无权了,只能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养老。
听见三娘戳她的痛处,她更加气愤,不想再听三娘说一个字。
“我让你们拉出去!都不长耳朵吗!”王老夫人是彻底动了怒。
束缚住三娘的那两小厮,哪里见过王老夫人这般阵仗,当即被吓的不行,赶忙扯着三娘出去。
三娘抵死不从,同他们拉扯不下,他们也不敢下狠手。
王祁莲看不下去了,忙从座上起身,跪到王老夫人脚下:“祖母,您就饶了瑶生这一回吧,让她跪祠堂也成,万莫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王祁莲记得小的时候她不听话,赵氏就总拿送她到庄子上来吓唬她,她一直觉得那里是龙潭虎穴。
长大了她知道庄子是做什么的了,听柳儿说,庄子上的人都是犯了错遣去的,脾性就跟山里人一样,不管你什么身份,去了就当苦力使。庄子上的汉子都野蛮得很,像瑶生这样的姑娘去了,恐怕不能保住完璧之身。
“跪祠堂?我可不想让这不干不净的人玷污了我王家列祖列宗栖息之地。”说着,王老夫人冲拉扯着三娘那两小厮摆了摆手。
两人一鼓作气,使了大劲儿要把三娘拖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门前一声呵斥,屋里的众人都纷纷看了过去。